&esp;&esp;他知道凤栩还不能休息,也终于明白他与凤栩即便不是同路人,从未并肩而行过,但那又如何?他们在向彼此走去。
&esp;&esp;凤栩第一次没让殷无峥离开,他缩在殷无峥怀里等待痛苦降临,在真正发作起来后,他死死攥着殷无峥的衣裳,在他怀里犹如濒死般急促喘息,尽管想要表现得再坚韧勇敢一点,可还是在痉挛抽搐中尽显狼狈。
&esp;&esp;——一定难看死了。
&esp;&esp;凤栩心里剩下的一丝清明还在这样想
&esp;&esp;肢体扭曲面容狰狞的样子的确好看不到哪里去,哪怕凤栩有这样漂亮的脸也无济于事,可殷无峥所见的只有在痛苦中竭力挣扎的伴侣,他曾听闻海上有猛禽,一生忠贞,倘若认定伴侣,便是同生共死,若一方死亡,而另一方绝不独活。
&esp;&esp;眼睁睁瞧着凤栩痛苦至此,殷无峥也近乎被熬干心血。
&esp;&esp;倘若凤栩撑不下去了,殷无峥想,他一定也难以独活。
&esp;&esp;长醉欢发作并非持续的折磨,隔几个时辰便会有片刻的喘息之机,当凤栩汗涔涔地熬过第一次时,外头已然天光大亮,床幔不知何时被痛苦到难以自制的他抓着扯了下来,天光入室,他第一个念头便是:“早、早朝。”
&esp;&esp;殷无峥定是又为了他耽搁早朝。
&esp;&esp;中衣皱巴巴的殷无峥起身去端了杯水回来,捞起凤栩喂给他,这半宿的嘶声力竭之下,凤栩的唇苍白干裂。
&esp;&esp;“昨夜吩咐过周福派人告知朝臣今日不必入宫上朝,会再召官员入宫议政,前朝有我的人盯着,不会出乱子。”殷无峥喂完了水,轻轻在凤栩鼻尖吻了吻,“别担心这些,身上还有哪里痛?要睡一会儿么?”
&esp;&esp;哪里都很痛。
&esp;&esp;好像每一根骨头都被拆出来敲碎了又胡乱拼凑回去。
&esp;&esp;凤栩艰难地露出一抹笑,嘶哑道:“没,事。”
&esp;&esp;怎么可能没事。
&esp;&esp;殷无峥知道,却没再多说,重新回到榻上将凤栩捞在怀里,两人俱是一身狼狈。
&esp;&esp;“歇一歇。”殷无峥轻声说,“我在这里。”
&esp;&esp;其实也只能歇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而已,凤栩不能吃东西,否则便会在接下来的抽搐中呕出来,便只能靠阖眸休息积攒应对下一次的力气。
&esp;&esp;两人浑身都被汗浸透,相拥在狼藉一片的榻间。
&esp;&esp;069独占
&esp;&esp;凤栩最后的记忆便是筋疲力尽地昏睡在始终紧紧拥着他的男人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