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修然神情一正,“还有一事要说与你们,今日巳时一刻,新入学的附生们将要参加拜师礼,诸位莫要误了时辰。”
“拜师礼?可我等并未准备赠礼。”
既是拜师礼,定是要以礼相赠,但先前他们并不知道要如此,故而没有提前备下。
“不必担忧,你们去公厨用早膳时,马大娘他们会交给你们的,这是县学里的定例,拜师礼早已为你们备下了。”
赵明昌好奇,“已经备下了,是何物?”
何修然一笑,“自然是‘六礼束脩’。”
六礼束脩是拜师的古法,一般弟子要送老师六样礼品。
何修然将县学准备的六样礼品说出,分别是芹菜、莲子、红豆、红枣、桂圆、干瘦肉条,其中的每一样都代表着美好的寓意。
何修然交代清楚后,就独自离开,顾成礼几人不敢耽搁,他们辰时起来,如今时辰不早了,稍作一番收拾便前往公厨。
四人到公厨时,果然见了不少人,他们领了各自的早膳,在用膳的那会儿功夫打探到了更多消息,譬如这拜师礼是每岁一次,而县学里的所有师生都会参加,但只有新入学的附学生要领六礼、行跪拜,其他的老生更多的是去肃穆参观。
而且拜师礼竟是在山顶上举行,等众人吃完晚膳,人群逐渐走出县学,朝着山顶走去。
赵明昌抱怨,“何师兄也并未与我等讲清,为何这些人都穿着相同的儒生服,偏我等没有?”
况且连要去山顶参加拜师礼的事,都是他们自己打听到的。
顾成礼开口,“那些穿儒生服的,应是比咱们早入学的。”至于为何没说拜师礼是在山顶举行,估计是只要稍作打听都能知道,即便是不打听,也能随着众人一同而去,倒也不能怪众人坑他们。
许敬宗一脸暗羡,“咱们此次入学的事宜都是由何师兄来管辖,想必他很是受先生们重用……”若是他以后也能这般就好了。
顾成礼却有不同看法,何修然昨日光迎新就不知跑了多少趟腿,又要帮忙送行李,不仅异常行苦,还耽误温习,若真是受先生们喜爱,怕是就不会将这苦差事丢给他了。
如今虽是已入秋,但其实天已经较热,爬了半日的山,四人皆已经出汗,但他们已经能瞧见山顶处的凉亭,估摸着前路不远了,便一鼓作气地往上爬去。
等到了上面,反而要舒服不少,凉风习习,原本出的汗很快就干了,舒爽不已。
“我们应当是要站在前面。”崔清泽开口,示意朝着凉亭那里走去。
顾成礼望着眼前的凉亭,很是好奇,为何要建在此处,光是爬山已很是不易,要将石碑、石料运上来,岂不是更加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