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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第1页）

&ldo;我明白了。&rdo;

&ldo;你读过丁尼生吗？&rdo;埃德蒙随便问道。

&ldo;不常读。&rdo;

&ldo;应该读一读。丁尼生的名声不久就会东山再起。晚上要是你打开收音机，就会听到《国王的歌集》，而不是没完没了的特罗洛普。我从来就认为特罗洛普的装腔作势是令人最难以忍受的。可以来一点儿特罗洛普，可也不能老是泡在他的作品里呀。不过说到丁尼生，你读过他的《莫黛》没有？&rdo;

&ldo;读过一次，是在很久以前。&rdo;

&ldo;这首诗有点道理呢。&rdo;他小声地引用：&ldo;&lso;不完美的完美，冷冰冰的匀称，光辉灿烂的徒劳。&rso;这就是你，菲利帕。&rdo;

&ldo;可不是什么恭维！&rdo;

&ldo;不，不是有意的。我猜想莫黛钻到了那可怜的家伙的皮肤底下，正像你钻到了我的皮肤底下。&rdo;

&ldo;别可笑了，埃德蒙。&rdo;

&ldo;啊，见鬼，菲利帕，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儿？你那光辉灿烂的匀称的容貌背后隐藏着什么？你都想些什么？你的感觉是什么？是幸福、悲惨、惊悸，还是什么？肯定有些什么。&rdo;

菲利帕平静地说道：

&ldo;我有什么感觉是我自个儿的事。&rdo;

&ldo;也是我的事。我想让你说话。我想知道你那平静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我有权利知道，我真的有。我原不想爱上你，我原想静静地坐下来写我的书。

那么精彩的一本书，全是关于这世界是如何悲惨的。洞察别人如何悲惨倒是非常容易。这全是一种习惯，真的。对，我忽然相信了这个，在读了伯恩&iddot;琼斯的传记之后。&rdo;

菲利帕停下手中移植的话儿，皱着眉头，迷惑不解地凝视着他。

&ldo;伯恩&iddot;琼斯跟这个有什么关系？&rdo;

&ldo;方方面面都有关系。你要是看了前拉斐尔派作家的作品，你就会认识到什么叫风尚。他们都那么亲切、满口俚语、快活、有说有笑，一切都那么美好、奇妙。这也是风尚。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怎么幸福，或者说并不比我们幸福，而我们也并不比他们悲惨。告诉你，这就是风尚。战争结束以后，我们寻找性生活。现在都变得灰心失意。这些根本就无关紧要。我们干吗要谈这个？我原本是来谈咱们的事儿的，结果我被泼了一身的冷水，吓得退在一边。就因为你不愿帮我。&rdo;

&ldo;你要我干什么？&rdo;

&ldo;说话！谈谈情况。那是由于你丈夫吗？因为你爱他，所以他死后你就把嘴缝上了？是这样吗？好吧，就算你过去爱他，可他死了。别的女孩也死了丈夫‐‐还不少呢‐‐有些也爱她们的丈夫。她们在酒吧里也跟别人诉说过，酒喝醉的时候还小哭一阵，然后等到感觉好一点，就跟别人上床。我想这是忘掉过去的一种办法。你得忘掉过去，菲利帕。你还年轻‐‐又极其可爱‐‐我爱你爱得要死。给我谈谈你那该死的丈夫，跟我谈谈他。&rdo;

&ldo;没什么可谈的。我们相遇，然后结婚。&rdo;

&ldo;当时你一定非常年轻。&rdo;

&ldo;太年轻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