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言说着,真的呜呜的哭了起来。忽然之间,觉得委屈又无力,又当爹又当娘的,实在是太苦了。
看着突然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傅言,傅茗娇有些手足无措,这咋哄?
不会哄,索性不哄。
傅茗娇看着双眼泛红的傅言,开口道,“爹,家里有白绫吗?”
闻言,傅言擦着眼角,哽咽道,“有!不过,你这会儿要这个做什么?”这大晚上的问白绫怪不吉利的。
“既然有,那女儿一会儿叫下人拿两条过来。我刚才仔细瞧了瞧,咱们家房梁也够结实,咱们俩一起吊上应该也没啥问题!”
听言,傅言顿时抬起头来,忘了哭了,直直的望着傅茗娇,“一,一起吊上?吊,吊哪里?”
“吊脖子呀!”傅茗娇说着,点了点自己咽喉处,对着傅言正色道,“就吊住这里,只要一会儿的功夫,咱俩保准很快就蹬腿儿,不久就能见到娘亲了。这样,爹也不用难受了,女儿也算是尽孝了。”
傅言;……
傅言;……
嘴角颤动着,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来,“娇儿,你,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呢?”太渗人了,听着他都觉得自己脖子发紧,脚脖子发凉。
“爹不是想娘又唯恐我在皇府受罪吗?索性,咱们一根白绫一了百了!”傅茗娇说着,双手捂着脸,呜呜呜起来。
傅茗娇一哭,傅言一下子就精神了,瞬时就坐直了身体,开始劝慰傅茗娇……
什么不能做傻事呀,别想不开呀,不能这样去见她娘呀……等等。
总言之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
“嗯,我听爹的,以后再也不这样想了,我一定好好跟皇爷过日子,经常回府来看爹。”
“好,好!”
傅言连连应是。
然后父女俩又说了会儿子话,傅茗娇:“那爹爹好好歇息,女儿先走了。”
“好,好。”傅言又是连连应是。
傅茗娇一走,傅言当即挺倒在软榻上,半天没动弹。
就这一下子,日后傅言再也不敢在傅茗娇跟前伤春悲秋,忧伤脆弱了。谁让女儿比他更加脆弱呢!所以,他这当爹只能坚强。
傅言这样想着,当视线落到那房梁之上时,想到傅茗娇刚才说过的话,恍惚间就好似看到两道人影在蹬腿,蹬腿,又蹬腿……
傅言:睁着眼睛做噩梦。
卫詔:“岳父他怎么样?可好些了?”
傅茗娇点头,“好多了。”
经过她一通吓唬,这会儿可能连卫詔是谁都忘记了。
“既然没事儿,那就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