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婉研究了一会儿,也算是发现了一些当时没有注意的细节。
第一张是白天,而第二张……是夜晚。
上面有一轮圆月。
常婉看着第二幅画。
疯狂的白鸟,燃烧的火焰,还有隐没在火海中的圆月。
冷不丁的,常婉对上了画里白鸟的眼眸。
一瞬间,一种说不出的毛骨悚然慢慢从后背浮起来,她恍惚中有种错觉,这只白鸟在盯着自己……
眼里是一种暗哑又绝望,痴狂又迷恋,哪怕毁灭一切也绝不罢休的欲望。
常婉一下把画扔到了一边,画卷咣啷被她摔到了暗室的墙上,咕噜噜滚到了一边,她喘了两口气,一抹额头,一把冷汗。
原身是泰山压顶不改其色的灵寂期,灵魂经过心动的磨练,有属于灵寂的强大,但是常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就一个现代的普通灵魂,也许原身不为所动,但是她刚才真的差点被魇住了。
常婉让自己冷静一下,然而下一刻,耳边又传来了细细的低喃——
就像是她之前刚刚拿到这幅画,面对鸟笼外的楚长青时。
一模一样的声音。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
“月圆之夜,不死之物,不成魔,必化鬼。”
常婉一下站起来,有些惊惶,“谁?!”
暗室狭隘,不可能藏人。
而且这个声音……
常婉的视线,缓缓的落在了那卷被她扔到一边的画上。
她咬着唇,有些不确定的过去,捡起了那张画,“你……”
然而下一刻,脑后一股刺痛倏然溢出!
那是一种尖锐的刺痛感,像是大脑被千万根针在扎,痛不欲生,常婉一下甩开了手里的画,踉踉跄跄的抱住了头,“痛——”
脑海中如光似电一般闪过了掌门漫不经心的声音。
——“……阿婉的头疼症……”
——“可好了?”
空气中散不去的香味重叠又诡异,常婉痛的连叫都叫不出声。
是原身的头疼症,安神香……按照掌门说的,应该点上安神香就会好了……
常婉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虽然不是娇生惯养,但常婉从来都没受过这种苦痛,就算偶尔生病,却也没有这么难受过。
她虽然一个人,但觉得孤独痛苦的时候甚少。
她的梦里,一直都有一个冷漠又英勇的少年。
每一次被现实伤害的时候,她都会躲在自己的黑暗中,倾慕着那个在书里,即使孤军奋战,也能所向披靡的少年。
他孤军奋战,恶贯满盈,却也给了她面对苦难生活的,无与伦比的勇气。
“楚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