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汪星泉居然说的是,要跟他分手。
这让郁酒觉得自己所有的所思所想都是笑话,都是自作多情。
“汪星泉。”郁酒咬了咬牙,下颌线都绷紧了:“你真让我觉得我自己是个笑话。”
他说完,终于受不了的转身就走——只是手刚刚触碰到门把手,整个人就被汪星泉从身后抱住。
他牢牢的抱住郁酒,手臂用力到近乎是禁锢的力道,强烈的不安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似乎也传遍了郁酒的全身。
“对不起。”汪星泉用力的抱着他,像是最后一次一样,要把郁酒揉入自己的骨血里,在他耳边一声声的呢喃:“小酒,你不是笑话,我才是是我配不上你。”
当他听到郁酒说那些话的时候,心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的揉捏了一把一样的疼。
郁酒这么好,配的上全世界最好的人,可不该是他这个样子的——什么都没有不说,还偏生有一大堆的累赘。
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该遇见,不该在几天之前冲动的为了片刻欢愉,此刻就不会这么情绪分明的撕破脸了。
汪星泉第一次发现自己是这么的胆小——他没有说出一切真相的勇气,也没有彻底把郁酒放开的勇气。
他控制不住的想抱住他。
郁酒冷冷的说:“放开我。”
汪星泉手臂微微颤了一下,却耍无赖似的,箍的更紧了。
“你不是要分手么?”郁酒强忍着心里没出息的酸涩,冷声冷气的哼:“那你还抱着我干什么,卖惨么?”
“随随便便就能说分手”
“我的确欠了一堆债。”汪星泉突兀的打断他,声音是深呼吸过后的竭力平静,像是掩盖着火山熔岩烈焰上的废土:“我上初二那年,家里做生意破产了,我父亲欠了一堆的债,被高利贷逼的跳楼自杀。”
“人死灯灭,高利贷的债免了,可之前不少想跟着我们家企业喝一口汤投资的亲戚——例如我那个二姑,欠他们的钱却免不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在还钱。”
“那个时候我母亲刚刚生下汪熠濯不久,汪熠濯生下来就被诊断成自闭儿童,她也因此得了产后抑郁症。”
“后来又出了那些事情,她的产后抑郁症就更严重了。”
再后来的事情不言而喻,汪星泉母亲没去世的那几年,他们几个一直是相互折磨却又相互慰藉的度过的。
直到她去世。
“我母亲是农村家庭出身,长得很漂亮,也是读书读到乌澜里面的。她被我父亲看中,大学毕业就和我爸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