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杀!”
满是喧嚣声响。
兵器相接的声音,人声哭声,风声,以及一阵阵号角之声。
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战场的哀乐之音。
康穗再次把霜降刺进了一个胡人的脑袋里,看着那身材高大,面容凶狠的胡人如大山一样倒在地上,康穗的目光里没有任何波澜。
在他们来到守城的十几天里,夏鸣鹤带着康穗一一见识了这些胡人的凶残之处,他们还见过胡人把大铭的女人和小孩还有哥儿抓起来,当做畜生圈养起来,在他们没有粮食的时候充做粮食。
在两军交战之时,胡人还会押解十几个大铭人,以血祭旗。
康穗第一次见这种场面的时候,面容波澜不惊,内心却翻起了惊涛海康。
这些胡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所以在战场上康穗从来都不会手软。
今日的战役持续了四个时辰之久,因为胡人这次攻城发动了将近两万人,守城的士兵只有一万多人,但大铭的每一个人都把这场战争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场战争,不畏危险,勇敢的前进着。
一场血腥的战斗下来,战场满目疮痍,胡人仓皇逃走,但康穗看着他们逃走的模样,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盛。
这次出兵是两万,那下一次呢?三万?四万?
这座城池,还守得住吗?
康穗打马回城,没有去见夏鸣鹤,因为夏鸣鹤,此刻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又要处理军务,还要回复皇帝的问话。
皇帝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边境发现金矿的事情,传来圣旨告诉夏鸣鹤,把金矿如实上报,以及,冶炼好的金子要送回王都。
还有对夏鸣鹤的惩罚,罚他知情不报。
夏鸣鹤看着手里黑金色的圣旨,手指节被捏的咔咔作响,白皙的脸颊也被气的浮上了一层红晕。
在他的手边,还放着另外一份信件,是他留在王都的探子,发来的消息,皇帝得知金矿的事情很高兴,高兴之下,大手一挥就要南下去巡游,还要建造觅春宫。
“父皇,呵,父皇啊……”
夏鸣鹤有一瞬间的茫然,嘴里喃喃着,却半晌说不出什么话来。
“殿下。”
是康穗来了。
夏鸣鹤听见康穗的声音,回过神来,呼吸了几下,平复了自己的状态,才道:“进来。”
康穗回屋洗干净自己,换了身衣服就过来复命了。
一进屋子里,康穗就看见夏鸣鹤泛红的眼眶。
他有眼力见的道:“今日我军斩敌七千零六十四人,我方士兵阵亡人数为两千四百二十八人,生擒敌军六百四十二人。”
夏鸣鹤点点头,道:“交给宋将军去处理吧,康穗你过来,来和孤看一看这个该如何解……”
康穗便走过去,低下头和夏鸣鹤一起看着沙盘上的地形图,商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走。
一夜过去,又是三天风平浪静的日子。
不过越是风平浪静的表面,下面就酝酿着更多的风暴。
他们等了三天,这场风暴终于要来了。
北戎胡人占领的一大片草原被突如其来的蝗虫给袭击了,满天蝗虫飞舞,所过之处,寸草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