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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1页）

&ldo;究竟为什么遗嘱只说捐献给博物馆呢？难道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没有一个亲属吗？&rdo;

&ldo;亲属她倒是有几个，不过他们不需要画。都是远房亲戚，连通信联系都没有。&rdo;

这倒符合实际。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珍藏着她多年来收到的信件、贺卡和电报，其中的确没有亲属的片纸只字。不论贝绍夫，还是彼得&iddot;瓦西里耶维奇&iddot;阿尼斯科维茨都一致肯定，是有一些父系亲属，但是都很遥远，不是在摩尔曼斯克，就是在马加丹，而且从来没有到叶卡捷琳娜。维涅迪克托芙娜的家里来过。也就毫无理由怀疑他们贪图斯马戈林院士的收藏品；

&ldo;请您谈谈，假如这些亲属突然出现，叶卡捷琳娜&iddot;维涅迪克托芙娜有没有说过？&rdo;娜斯佳问马尔塔&iddot;根利霍芙娜。

&ldo;我相信，她说过的，&rdo;舒尔茨肯定地回答，&ldo;她向我隐瞒这种事有什么意义？一定说过的。&rdo;

&ldo;一般说来她可能有些没有告诉过您的秘密吗？&rdo;

&ldo;噢，亲爱的，&rdo;舒尔茨喘了一口气，&ldo;应该了解卡佳。她乐观、开朗，但是绝对不多嘴多舌。绝不。假如卡佳想隐瞒什么，无论哪个热心人也打听不出来，我敢向你保证。她善于守口如瓶，而且口风比任何人都严谨。她在这一点上很受好评&iddot;可以同她分享任何秘密，完全可以相信，决不会从她的口里传出去。卡佳一生没有骗过一个人，或者就像现在爱说的，信得过。谁知道她把多少见不得人的秘密带进了坟墓……&rdo;

马尔塔&iddot;根利霍芙娜抽泣了一下，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在这么长时间的谈话中，她第一次让自己表露出了软弱。娜斯佳在近几天中已经多少遍想过，许多年轻人低估了老年人。他们比不足40岁的人通常所认为的聪明得多，精神上复杂得多，坚强得多。至于把见不得人的秘密带进坟墓，这已经有点意思了。她悲剧性地惨遭毒手的原因是否就在于此？

娜斯佳看了看时钟‐‐6点半，可怜的马尔塔&iddot;根利霍芙娜坐了四个多小时了。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一位不年轻也不太健康的老太太？

&ldo;谢谢您，马尔塔&iddot;根利霍芙娜，由于您的帮助，现在我对您的朋友的印象清晰多了。&rdo;娜斯佳温和地说，&ldo;我可以请您喝杯茶或者咖啡吗？&rdo;

&ldo;非常乐意。&rdo;舒尔茨兴奋地说，&ldo;如果您指给我你们的女卫生间在哪里，我将非常感谢您。&rdo;

娜斯佳抱歉地笑了一下。事实上，那个龌龊的地方就在她的那一边对着证人，本应该事先想到这一点的，不要等到她的忍耐力达到极限。舒尔茨起身去上厕所，娜斯佳桌子上的内线电话马上就响了。

&ldo;娜斯塔西娅&iddot;巴甫洛芙娜，有空吗？&rdo;是斯塔索夫的声音。

&ldo;有空，你在哪里？&rdo;

&ldo;嗯，在走廊里遛遛。能到你那里呆一会吗？&rdo;

&ldo;来吧。不过别做傻事，我这里有一位证人。&rdo;

&ldo;你委屈我了，&rdo;斯塔索夫抱怨说，&ldo;爱情可不是傻事，有人可能不方便。好，我跑着去。&rdo;

大概他真的是跑来的，也可能就是从隔壁办公室打的电话，至少，他真的只过几秒钟就来了。同他一起进办公室的还有一位瘦瘦的个子不高的姑娘。她有一张疲惫不堪的脸，长满粉刺。站在她的旁边，两米高、绿眼睛的美男子斯塔索夫显得更挺拔，肩更宽，更漂亮。

&ldo;我不能路过门口而不向你表达自己炽热的感情。&rdo;弗拉迪斯拉夫一进门就笑着宣布说，&ldo;你认识一下，这是伊罗奇卡，我过去的邻居，现在的被保护人，我对你说过她的情况。&rdo;

&ldo;对，对，我记得。&rdo;娜斯佳点点头，&ldo;很高兴。&rdo;

姑娘嘟囔了一句含糊不清的话回答她，连微笑也没有。&ldo;我们查了一个叫伊里亚斯的身份。&rdo;斯塔索夫满不在乎地继续说，&ldo;他想租伊拉的房间。&rdo;

&ldo;那又怎么样？他是个被侦查的强盗还是杀人犯？&rdo;娜斯佳开玩笑地说。

&ldo;谢天谢地，不是。我们都知道，他是现房客领来的。所以确定伊里亚斯的身份就不难了。笨蛋，当然，土耳其-埃及-意大利这条线上的一个倒爷。但是暂时还算清白。不是躲藏谁，手没有弄脏，仅仅是个无足轻重的小萝卜头而已。&rdo;

此刻回来的马尔塔&iddot;根利霍芙娜好奇地看一眼这奇怪的一对，舒舒服服坐在椅子上的斯塔索夫在老妇人出现时立即跳起来，赢得了她赏识的微笑。而伊拉则没有对她的出现做出反应，对她那文雅礼貌的&ldo;晚安&rdo;，甚至连头都没有点一下。

&ldo;哪位要茶，哪位喝咖啡？&rdo;娜斯佳殷勤地问着，打开煮水器，从桌子里取出茶杯、咖啡、茶叶和糖，&ldo;您要什么，马尔塔&iddot;根利霍芙娜？&rdo;

&ldo;请来杯茶。&rdo;

&ldo;我也要茶。&rdo;斯塔索夫说，&ldo;你呢，伊利莎？&rdo;

&ldo;我不要。&rdo;姑娘嘟哝道。

弗拉迪斯拉夫三大口喝光了自己的茶，毅然站起身来。

&ldo;好了，娜斯塔霞&iddot;巴甫洛芙娜，我们走了，谢谢你的茶。看到你很高兴，别忘了给我打电话。&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