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出折子戏,她很是喜欢。
许是年纪到了,便钟爱于这些特别的东西。
只是,那位叫方言的,仍旧时不时往她这儿瞟,似是缠上她了。
台上还在唱着,门外又冲进来一个人,战战兢兢的,直奔方言。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他依旧气定神闲地听着戏。
直到那人附耳对他说了什么后,又突然站起,一改先前悠闲,慌不择路地离开了,连戏也听不下去。
见他慌忙离场,白流萤也略感诧异。
此处戏已落幕,另处戏正开场。
“出去瞧瞧。”
她喊上殷时朝,跟着出了金华楼。
她想看看,什么事能将那位梅州城金主,急成那样。
跟着人流来到一处地方,似乎是个烧瓷的窑洞。
此时已围满了人。
见方言来,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
正中央,又立着一位衣着不凡的华贵男子。
此时他面色铁青,一看便知是不好惹的。
“厉知,你几个意思!”
方言上前质问,憋了不小的气,特别是在看到地上那一摊碎瓷后,更为恼火。
“这话该是我问你!”
对面之人也不落下风,底气十足。
“你砸我瓷窑,是想违约不成?!”
见他那副当仁不让的气势,方言心中早已将他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个遍。
似乎光瞪着他已不够解气了,但又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气度。
因此那张因满腔怒火,却又正义凛然的扭曲面庞,更显滑稽。
“你哪来的脸说我?!”
厉知是个脾气暴躁的,此时自觉吃亏,更是分毫不让:
“是你毁约在先!老子都打听过了,不管是城内还是城外,陶瓷价格皆在二十一到二十三两,凭啥你这儿卖我二十六两?当我是傻的吗?!”
他越说越气,涨红了脸,说的头头是道,咄咄逼人。
但方言也不是吃素的,又怎肯任凭他人泼自己脏水,便以同样的气势回应:
“你光是知晓陶瓷价格,可你又知今年黏土价格暴涨,我可是花了大价钱收购的,我这是大买卖,那些小摊小贩又怎能比得上?
况且,我的陶瓷品用的可都是上上品的瓷土和瓷石,你上哪找去?卖你二十六两,我已经算亏的了好不好?”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