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分为两派,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大人说的轻巧,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便说包容,他准噶尔在我大清边境骚扰作乱多少年,烧杀抢掠撸了多少人性命,如今还是因着咱们兵强马壮有了改良火铳,方才安生了不到两年,难道便全忘了不成?”
“你!断章取义!我哪是这个意思,皇上平定西北才多少年,如今好容易没了战事,咱们很该是好好恢复元气,这仗臣以为很是没必要再打!”
胤禛扶着膝头沉默坐在龙椅上,沉默看着底下几乎要指着鼻子骂的一群人,大都是文臣主和,武将主战,情绪激愤起来嗓门大的像是到了菜市场一样,叫一旁的弘昭都忍不住摸了摸耳朵。
胤禛越听眉头锁的越紧,最后干脆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裳“好了。”
声音一出,大殿中正吵至酣处的诸人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胤禛背着手在上头踱步走着,目光瞥见站在前方长身玉立的宝蓝色身影,“十三弟以为如何?”
怡亲王被点到名字也丝毫不慌,他低头拱手说出心中早有的想法“臣弟以为,此时该争辩的并非打与不打,若是相信狼子野心的准噶尔能向善求安稳,倒不如好好想想这一仗该怎么打,用谁打方能大胜。”
明明白白是主战的意思,他这一开口,半数的文臣都缄默起来不再说话了,毕竟若说是身受圣恩怡亲王是绝对排的上号的,说不得怡亲王就是揣测了皇上的心意,他们可不能傻傻的还跟皇上对着干。
胤禛看着一个个低眉敛目的样子点点头并未说同意与不同意,而是转头看向身边听得认真的弘昭问道“太子以为如何?”
这一瞬间,弘昭脑中闪过了许多伟人的形象。
他向前一步“回皇阿玛,方才这位大人有一句话儿臣觉得有些道理。”他说着直直的朝着身后一指,正是方才那位言辞激烈的文臣。
“这位大人说,如今好容易没了战事,咱们又何必自己去找仗打。”
被他指到的这位文臣膝盖一软,他听着字面意思感觉太子像是在认同,可是这认同的也太高调了,总感觉有些不安心呢。
就连皇上都颇为诧异轻轻拧眉“那你的意思,就是主和了?”
可谁知弘昭却绷起脸摇了摇头“非也,只是儿子想回答这位大人。”
他慢慢侧过身来,本是面对着皇阿玛的身子转而面向群臣,将力往丹田沉去,说出口的话掷地有声的送进每一个人耳朵里。
“这仗不是为着我们自己打的,是为着咱们的子孙后辈,正如十三叔所说,准噶尔狼子野心几次出尔反尔,此次轻易放过,难保他日后恢复过来不会将马头对准咱们”
“只有咱们将这仗打尽了,日后咱们的子孙才能无仗可打,大清的子民才能安居乐业,大清得诸位明君治理,是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可却不是旁人眼中的肥羊!”
“既不强取他国之寸土,亦不无故轻让我寸土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