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岑归年:嗯,他爱我,你不懂爱情。
&esp;&esp;葡萄成熟时(4)
&esp;&esp;玄关的暖灯只够照亮门口的一块小天地,姜南换完鞋顺手按开了灯。
&esp;&esp;岑归年还没回家。
&esp;&esp;哪怕已经确定了这件事姜南还是在家里转了一圈,房间没人,浴室没人,工作间也没人,他这才兜回了空荡荡的客厅。
&esp;&esp;客厅里除去了带不走的硬装修和沙发,剩下的无论大小都被小东他们妥帖地装进了纸箱垒成了一堵新的墙壁,连绿植也没有被放过,盖了一层防尘膜后放进了角落。
&esp;&esp;厨房倒还是一如往常,姜南打开了冰箱拿出了姜和其他食材回到了灶台,他下意识地多留意了几眼,果然没有开过火的痕迹。
&esp;&esp;锅里的冷水感受到了热,锅底冒出了一圈透明的小泡泡。等水烧开的过程中姜南无事可做,手反撑着料理台边缘无聊地盯着蔟起的红蓝火焰燃烧发呆。
&esp;&esp;他觉得自己昏了头,在天台上说了伤人的话又跑下来给岑归年煮姜汤,这和打对方一个巴掌再给对方一颗甜枣有什么区别。
&esp;&esp;岑归年怎么可能接受呢?他又不是任姜南揉捏的泥娃娃。
&esp;&esp;姜南想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自以为是的毛病。
&esp;&esp;岑归年没回家说不定是在外面吃了饭,没回消息说不定是根本不想搭理他,多简单的一件事。
&esp;&esp;可姜南总忍不住多想出些“万一”来。
&esp;&esp;万一岑归年淋到了雨了呢?万一岑归年到现在也没吃饭呢?万一他是真的难过呢?
&esp;&esp;万一呢?
&esp;&esp;姜南就是那么可恨,他对岑归年讲不出他想听到的苦衷,又舍不得岑归年因为他的隐瞒而难过。
&esp;&esp;他的优柔寡断又何尝不是一种温柔的残忍?
&esp;&esp;如果世界上的事情都能像烧锅热水那么简单就好了,这样无论他怎么踌躇都无用,水到了温度总归是要烧开的。
&esp;&esp;就像现在,烧开的水鼓起了个大泡,无声破开后水面开始沸腾滚动,滚出了一片白色水雾。
&esp;&esp;姜南扫开了水汽把姜片放了下去,门口滴滴的输密码声响起,他放下了锅盖和盘子,急冲冲地去了门口。
&esp;&esp;门口的老刁搀着已经喝醉的岑归年,和姜南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esp;&esp;“你是……姜南?”
&esp;&esp;姜南点了下应了声是,老刁露出了看见曙光降临的表情,“正好正好,你来管管他!”
&esp;&esp;老刁边说边把岑归年的手往姜南身上搭,岑归年送出去的半截身子软答答的,差一点就要栽倒了地上,幸亏姜南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esp;&esp;老刁把岑归年交给了姜南就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