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像朱允炆那样与朱允熥存在着竞争关系,手中余留的权钱等物有可能导致兄弟阋墙的发生。
朱标作为一个父亲,从本心之中还是想为儿子们都能多争取一些东西,给予他们更加充裕物质条件的。
“他二人都已经册封了,那就按照藩王的标准来吧。”
换句话说,他们既然已经是藩王了,那就不能再厚此薄彼了。
没等朱允熥说话,朱标又补充道:“老二那儿就算了!”
老二指的是朱允炆。
朱允熥也没虚伪到在朱标跟前给朱允炆求情,从此解除了他的幽禁。
当初在凤阳弄出什么百科全书想以此与他做最后较量时,朱标为了防止他还不留情面出手造成流血之事,曾亲自去过了一趟凤阳。
至于和朱允炆说了什么不得而知,反正最近这些年朱允炆一直都挺安分。
每天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读书之上,甚至朱济熿和朱有燻找过去欲要一块对付他之际,也不假思索的把两人的书信拆都没吃拆便送到了朱标那儿去。
即便如此,这险也不能冒。
对朱允炆这样的对手,他是从来没放在眼里。
但,就像朱标不希望他们兄弟阋墙一样,他同样也不想在没必要的情况下沾上兄弟的血损及自己的名声。
朱允熥也没多说,只是道:“那儿子这就给十八叔他们发报,让他们先有个准备。”
父子两商量妥后,朱允熥便回了东宫。
次日,朱允熥独自一人去乾清宫找了朱标,然后两人又一块去了奉天殿。
在父子二人过去时,文武群臣已按班列扎好了,见到二人进门齐齐行了叩拜大礼。
在山呼海啸般的高呼结束后,朱标抬了抬手道:“诸卿平身。”
“谢陛下!”
走完了每日早朝必要的流程,蓝玉才刚一从地上站起,便当即领头道:“臣听闻殿下在湖广清丈田亩,此乃保证朝廷土地不外流,避免有人偷税漏税情况发生的有利之举。”
“臣在凤阳以及京师等地均置办下了田,臣愿奉上田契配合朝廷清丈,请陛下尽早派出骨干之人去臣的地里重新丈量。”
“凡超出该免税的部分,臣愿按律纳税并且补其这些年所差之税额。”
蓝玉能说这么一番有水平的话,一看就是有人提前帮忙做了功课。
他这话刚出,当即有人回应。
“臣也愿意!”
“臣也请陛下尽快派人去臣家的田里去清丈,以前没考虑到这些问题,昨天臣找了个账房先生算了之后,才发现臣超过免税的那部分田这些年占了朝廷这么多便宜。”
“陛下还不知道臣吗,臣就是不是个喜欢占人便宜的人,要是不把这份赋税补上,臣怕是连觉都睡不安稳了。”
这话是王弼说的。
他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在武将中当即起了一片唏嘘之声。
就他们这些武将们有一个算一个,哪个又没有土匪的习性。
还不把赋税补上就睡不安稳了,他们巴不得侵占的越多越好呢。
这也就是老朱对贪腐零容忍,不然他们这些人怕都得是大贪官了。
不过,武将们唏嘘归唏嘘却也没误了正事,在王弼之后又有一大批人站了出来。
毫不夸张的说武将班列当中基本是人人手捧田契追着请朱标派人去他们田里清丈。
他们到底知不知道一旦这样清丈的结果是什么?
即便是脑袋被门给踢了,也不至于把自己的钱如此往出去送吧。
这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
一旦清丈开始之后,不仅他们现有超出的规定免税的部分要交税,往后再购置进良田也得按标准纳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