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烨回来的时候,贺清舒已经回了东阁。
扶岫见容烨回来了,伸着胳膊跑过去要抱他:“小白!想我了没!”
容烨扫了他一眼,薄唇轻启,冷淡吐出一个字:“滚。”
“干嘛,这么久不见,还是那么冷漠,我俩好歹那么多年的交情了。”扶岫收回手,从他的背篓里拿了朵蘑菇。
下一秒就被容烨收回,重新扔给了他一朵颜色艳丽的,“这个才是给你的见面礼。”
扶岫接住那朵红色的菌子问:“它叫什么名字?长得还挺好看。”
“网孢松塔牛肝菌。”
“牛肝菌?那是不是吃了有牛肝的味道?”
“你自己尝尝便知。”容烨将背篓放在厨房,打开水龙头,洗了下手。
路上十五已经跟他汇报了院里的情况,但回来没有看见贺清舒,他还是有些疑惑。
想必贺清舒与这药罐子没话可说,回了自己房间。
也好,他并不想贺清舒与灵广的人有过多接触。
扶岫也凑上去,将手中的菌子洗了一下,往嘴里送,刚咬了一口,他脸色大变,苦得眉头紧锁。
容烨在一旁淡然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扶岫又硬生生咽下了那口苦到发懵的菌子,正常的菌子能有这么苦吗???
他将另外一半菌子扔进水槽里,说道:“一起烧吧,烧熟了可能就没那么苦了。”
容烨没理他,将那半菌子捞出扔进了垃圾桶。
“哎,你怎么找了个凡人做夫人?”扶岫开始想办法打探虚实。
“意外而已,不必当真。”容烨擦了擦手,走向客厅。
扶岫松了口气,他就说,像容烨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别人。
那这么看来,他可以随意处置贺清舒了。
他跟在容烨身后继续追问:“你们俩不会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了吧?”
容烨没回答,从茶几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囊,甩在桌面上,大佬似的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盘问起扶岫。“影蜈蚣,是怎么回事?”
扶岫拿起那个锦囊,拆开之后,黑色的蜈蚣影子顺着他的指尖,爬向手腕,最后变成他腕上蜈蚣手链的其中一节。
“想必是上次过来遗失的,我怎么说骨链少了一节呢,原来掉在你这儿了。”
容烨眯起狭长的眸子,对他的这个解释并不是很满意,“不再编两句?”
扶岫有一秒钟的心慌,但转瞬即逝,依旧是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样子:“摊牌了,不装了,我确实是担心你在现世的安危,所以故意留下了影蜈蚣来保护你。”
容烨知道这药罐子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来,放弃了审问,“做好你份内的事情就行,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扶岫松了口气,坐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笑着说:“知道啦,我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还能害你不成?”
容烨嫌弃地躲开,走到书案前拿出纸笔,像往常一样,随手甩了一笔墨点子,连折都懒得折,就这么递给了扶岫。
“又是这样。”扶岫不情不愿地接了过来,“你就这么惜字如金?我好歹大老远的赶过来,就不能写几个字敷衍我一下?”
“下次不用来了,你替我随便画两笔。”
“这可不行,我想你。”
“行了别恶心我,拿了东西就赶紧走。”
扶岫将那张纸仔细折好,揣进怀里,直接就坐下了,“这次我想多住两天。”
“十五,送客。”
“汪唔!”
“别这么无情啊!”扶岫伸手从怀里掏了半天,掏出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来,“喏,这个当房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