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说的对,我这就去。”说完之后便踩着软软的拖鞋往电话机那边跑了过去。
电话被接通的时候,白秀珠听到那边儿的女声道:“这里是金公馆,请问您找谁?”
白秀珠知道这大抵是金家的女佣接了电话,她道:“我是白秀珠,找你们家四爷。”那女佣听了以后说了一句请您稍等,这就帮您去叫四爷。然后白秀珠就听到电话那边儿一阵静默,等到再有声音的时候,四哥已经在电话的另一边儿。
电话线跨越空间,让他们两人好似在一处一般。白秀珠心头涌上了一点儿温暖。她突然想到,她准备学习物理,想要发明出各中各样的东西出来。那么她能不能发明出来一样东西,能够跨越千山万水,也让她和她的四哥好似在一处呢?
“四哥,我考上了!”白秀珠声音有些激动:“我之前以为按我的那篇文章,是没戏了的。”
“震旦公学的物理系已经录取了你吗?”金鹴华的清朗声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恭喜我的小姑娘今日得偿所愿了啦。”
秀珠笑道:“以后到了沪上,就要多靠四哥照顾了。多多关照啊,四哥。”
金鹴华道:“与秀珠妹妹朝朝暮暮,是鹴华求之不得之事。何谈关照之说?”金鹴华调笑的声音压低,听得白秀珠有些耳根发烫。
她道:“能够取得这样的好成绩,多亏了四哥一路陪伴。”说完她小声地念了一句法文,之后便扔下了电话,远远地跑了。
第154章
白秀珠说的那句法文是:rienplusbeauquelemot“jetamp;039;aime”。
——再没有比“我爱你”更美的字句了。
金鹴华已经想象到了电话另一头的小姑娘大抵会是怎样的情态,不好意思地落荒而逃。把电话撂下之后耳朵冒烟。秀珠总是很纯情的,时常会不好意思,脸红心跳。
想一想都觉得可爱。
白雄起为了秀珠举办的宴会也没有邀请他的同僚。这个宴会本就是一个让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一起玩的宴会。是为了庆祝秀珠考上震旦公学的喜悦,不是为了排场,更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因此没必要邀请那些政商名流,让孩子们玩得不自在不开心。
金家的兄弟姐妹们这些同辈份的都过来为白秀珠庆祝。老四的未婚妻考上了震旦公学,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吗?不管是想来的人,还是不想来的人都是必须要来的。要不然外面的人就会传一些乱七八糟的风言风语,说他们金家出现了什么兄弟阋墙的情况。
金鹴华早早地就去了白家帮忙。玉芬和鹏振夫妇两个人来得很早,他们也是过来帮忙的。比起金家的其他同辈之人来说,鹏振是鹴华最亲近的兄弟,秀珠和玉芬两人也是关系不错的表亲。他们过来帮忙是理所应当的,也是很愿意过来的。
无论是从感情上来说,还是从其他方面上讲,他们过来都是合适的。
为秀珠庆祝的这场宴会就在白家的宴会厅举办,白雄起和白太太在一开始出现致辞之后便离开了。这是因为担心他们这样的长辈在他们这些小辈儿玩得不松快的缘故。
金鹴华和白秀珠在送走白雄起和白太太之后一起在轻快的舞曲之中跳了开场舞。舞曲结束之后,金鹴华上台扶着话筒道:“秀珠这一年来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说一句托大也是有些不要面皮的话,秀珠的辛勤努力,也是有一些是为了我的。我为此十分感动,也很庆幸能够在未来和秀珠成为一对爱侣。在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和秀珠一起变得更好,共同进步。我永远爱我的缪斯。”
众人自从那场让人震撼的订婚宴会之后,已经习惯了金鹴华对白秀珠的表白。不过随着金鹴华在公开场合进行这种表白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家在心底甚至觉得金鹴华这个人当初允诺的那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会变成现实的了。
像金鹴华这样的人没过多久就在公开场合许诺一次,这不就是在告诉大家,他一定会实现自己的诺言吗?要不然他这样信誓旦旦地许诺,甚至连个让人忘记的机会都不给是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来做自己来日违背诺言的时候的打脸证据吗?想想都觉得不可能。
宴会邀请了很多人,秀珠的同学朋友,白雄起同僚家的公子小姐。金系官员的小辈,金鹴华的朋友下属。乌泱泱一帮人,阵仗也不小了。不过全都是年轻人,至少没有年纪超过四十岁的。
金鹴华带着白秀珠交际,众人都客客气气地叫一声白小姐。说起来众人心底里也很是感叹的。这才过了多久,白家的姑娘也变成大姑娘的样子了。
宴会结束之后,玉芬和鹏振坐上汽车回家,和他们坐一辆车的是小妹妹梅丽。梅丽上了车后对玉芬道:“若不是我亲眼见了,我真有些想不到。白家的秀珠姐姐以前还是有些娇蛮的,现在居然那么大方。四哥以前也冷得像个冰块,今天整个人都春风满面的。”
玉芬笑道:“这或许就是西洋人的小说里面写的爱情的力量?不过秀珠妹妹的确是长大了,和以前大不相同。若是以前,谁敢想到她能够考上震旦公学这样的学校。而且考的专业居然还是什么物理系。这样枯燥无味的专业,居然被一个娇娇的女孩子选了,怎么能够不让人觉得惊讶呢?”
鹏振道:“旁人是去玩的,咱们夫妻两个却是被老四拉来干活的。我快要累死了。”说完他对司机道:“张叔,车子开得快一点儿,我想早点回家睡觉。”
那司机应了一声是之后,车子开得速度果然快了起来。玉芬却是不累的,拿了一个小软枕让鹏振靠着之后便和梅丽说话。
回得家去,已是满屋子灯火辉煌。鹏振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洗了澡就躺到了床上睡觉去了。玉芬换了一套休闲衣裙后没有睡意,看了时间还早,就打算去金太太屋子里来坐坐,顺便和她讲一讲今天的见闻。
走进屋去,却见金太太屋里人还不少。金太太斜在软榻上躺着,道之三姐妹坐在小沙发上个金太太讲话。梅丽和佩芳则是围着一张大理石小圆桌儿,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笼子,笼子里面养着一只粉色的鹦哥儿,很是玲珑可爱。
大嫂佩芳拿着切好了的水果喂着鸟儿,梅丽则是拿着一张大卡纸和淡粉色铅笔,在那张纸上划来划去,大抵是在画那只鸟儿的素描。
玉芬往梅丽这边儿来,看到她笔下面已经有了那只鹦哥儿的雏形。
“这画得可真好,这鸟儿长得这般漂亮可爱,是哪儿来的?”
佩芳撑着自己的侧脸,一边喂那只鸟儿一边道:“这是叫秋草鹦鹉的,据说是从澳洲那边儿流传过来的鸟儿。老四得了两对儿,一对儿送到了白小姐哪儿去,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