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师兄们还曾打趣过她,说有朝一日,连师父这个位置都怕要保不住。
师兄们羡慕她的能力,赞许她的用功,却不知道在每一个深夜里,师父独自带着她一遍遍温习着医术,炼着一次又一次的丹药。
甚至在最近的两三年里,还有意让她寻毒草制毒药。
师父常说,药草不仅相生相克,还得十分注意用法用量,若是稍加不慎,或许能拿来治病的良方会变成一道杀死人的毒药。
她听得多了,自然会时时刻刻记在心里,可这次中毒,她却毫无防备,甚至还连累了师父走这一遭。
因着对师父的内疚,温枕脸上一片绯红,心中似乎悬着一块巨石,迫得她在师父面前抬不起头来。
萤火微动间,外头进来的人打破了这一刻的安静,就见屏风旁的身形滞了滞,急匆匆便坐在床榻边握住了温枕的手。
“温姑娘,你怎么样了?”孟氏脸色焦急,握住温枕的手一时竟有些许颤抖。
手心处传来的温热让温枕愕了半晌,恍惚间,她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从她记事起,母亲便是如侯夫人这般温婉亲和,从不与人发脾气,好像再要紧的大事,母亲都能妥善处理。
在外人看来,母亲是一个极好相处又行事周全的人。
可唯独在她这里,母亲便少了几分镇定,但凡她磕到了半点,母亲便会担心得整夜睡不着,要守在她的身边又生怕她伤到一丁半点。
母亲最是疼她,可要是母亲还在,此刻知晓她中毒,怕又是记挂着连饭都吃不下。
垂下眸子的一瞬间,温枕的眼眶有些红了,她嗫嚅着唇,柔声回道:“谢侯夫人关心,小女已无大碍。”
“那便好,那便好!”孟氏激动的感叹道:“幸亏有这位神医大人相救,否则放眼全京都,恐怕都找不到第二个能治好温姑娘的人。”
孟氏仍握着她的手笑着宽慰她,“温姑娘放心,景年的腿伤也大有好转,相信等今夜过去,景年定会如从前那般站起来的。”
“只是苦了你了,受这场罪,人都不知痩了多少。”
孟氏说到这,一脸的愤懑悔恨,眉头也跟着皱了几分,“都是我识人不清,若不是我放任乔清欢进来,你就不会中毒难受,生生躺了这么许久。”
“可我哪会想到,乔清欢竟然联合漠北的人要置你于死地,她那般身份,如今通敌叛国,怕是免不了一个‘死’字啊!”
漠北的人一向擅诡计多端,此刻卷土重来藏匿于京都,不知又有何目的。
她虽是居于内宅的妇人,不懂领军打仗,但她懂得如何做才能护好整个侯府!
闻言,温枕的身子一颤,她睁大了双眼看向孟氏,“那阮卿她们?”
乔清欢对她下毒的意图她暂时还不清楚,她只是一个医女,就算死了,对漠北对整个大晋也没有一丝影响。
怕只怕,漠北的人已经将手伸到了顾珩和阮卿的身上。
甚至,还有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