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莱蹲了下来,在左右胳膊的前臂中段,静脉的位置用小刀竖着各划开一道伤口,血液流淌了出来。
然后用狼毫笔蘸着血,在地上画了一个看起来就让人生理性十分不适的阵法,各种各样的圈、线条,一看就是蟹脚东西,让伊莱完整的画完了。
然后他整个人坐在了阵法的中央,比划了一会之后,在不远处的树干上挂了两块石头。
坐回阵法的中央之后,他拿起钢板,又拿过长钉,敲了下去。
三枚长钉穿过双脚脚踝和左手手腕,役鸟悲伤的鸣叫着,却仍旧听从了伊莱的命令,推掉了压在树根处的石头,让树顶的石头坠落了下来。
“噗嗤。。。。。。”
闷闷的声音,是长钉在巨力下贯穿血肉的声音。
最后一根长钉要求严格,被绑在了石头的底部,正对着伊莱的右眼。
役鸟叫着,似乎在呼唤什么。
难看的血泪爬满了伊莱的左半张脸,他现在神色和心惊一样平静。
他躺在阵法的中央,脑子里在回忆曾经作为信徒被黄衣之主纵容的那些美好记忆。
坐在粗壮的触须上,被四五根触须照顾的精致,衣服穿戴整齐之后可以坐在吾主的触须上跟着祂一起去监管者大厅参加排位。
神明的名讳不能被轻易说出,当你说出一个神明的灵魂的时候,祂就有可能对此投下注释。
一些小气的神明甚至会为此降下诅咒。
但是伊莱。。。。。。
他真的真的。。。。。。很想再见到一次。。。。。。祂啊。。。
“吾主。。。”
“伊莱。。。。。。好想您。。。。。。”
“哈斯塔。。。大人。。。。。。”
请求您的垂怜,祈求您的怜悯,渴望您的目光,希冀您的偏爱。
役鸟推开了石头,伊莱却没有感受到剧痛的袭来,他茫然的看着头顶,直到有触须攀了过来,弯了弯身躯挑开了他眼上的绸缎。
伊莱看到了被触须缠住的长钉,他没有恐惧,也没有后怕或者劫后余生。
他只是冷静的说道,“。。。。。。吾主。”
“人类伊莱·克拉克,请求您的垂怜。”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脏如何痛苦,血液涌上喉咙又被生生咽下,口腔之中满是苦涩,失血过多让他的大脑昏昏沉沉,他。。。就快要窒息了。
他渴望的要抓狂,要疯掉,可是他不敢顶撞神明的神谕,他已经。。。。。。
他已经不是祂的信徒了。
他再也没资格求祂做些什么了。
于是他献祭了自己的血、肉、骨、魂灵、痛苦和情感,求得神明转瞬注视。
吾主并非其他广义神明之中的特指,而是专属于伊莱克拉克的称呼。
称呼被收回了,身份被剥夺了,小鸟。。。。。。也溺死在了那个窒息的夜晚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