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道歉,我也吻了你。”
要命!一个女人,一个刚刚被他那样吻过的女人,竟然在这种时刻用这种世故的语气对他说这种话!这简直就是……就是一种公然的挑逗……是一份没下邀请函的邀请……
不,他不能再反复回味这句话了。这只会让他内心正在膨胀着的某种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和……切实可行。他宁愿把它想像成是压在骆驼背上的一根稻草,它令他紧张,当然,还有遐想,却还没有真的压垮他——虽然他强烈地意识到,离那一步已经为期不远。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已经不再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如果不是他有着丰富的人生阅历,此刻他早就已经跟她滚作一堆,耳边回荡也不会只有帐外的凄风苦雨……
帐外传来一阵奇怪的响动。
文攸同警惕地竖起耳朵。
虽然他不认为有哪种野兽会在这种天气里出门,却也不能不防着点。
他小心翼翼地拉开帐门,正听到一声诅咒随风飘来。
可以肯定,这是人的声音,绝对不是野兽。
他扬起眉,将头探出帐外。
朦胧的光线下,只见李斯洛像一只背着半透明蜗牛壳的蜗牛,狼狈地趴在地上。
“怎么了?”
他利落地钻出帐篷,冲到李斯洛的身边。
李斯洛忍住另一声难听的咒骂,抬眼没好气地说:“你没看到吗?”
文攸同摸摸鼻子,压抑下笑意。
她的“壳”——那顶倾倒的帐篷——里泻出的灯光正照在她恼怒的脸上,一绺潮湿的卷发贴在她丰满的唇边,更衬出她嘴唇的红润与牙齿的细白。
文攸同的呼吸又是一窒。
他忙深吸一口气,伸手扶正帐篷,帮李斯洛解脱出来。
看着那两只翻出地面的地钩,他不由叹了一口气。
“呀……”
李斯洛刚爬起身便发现她的登山杖将压在身上的帐篷刺破了很大一条口子。她连忙抬头戒备地望着文攸同。
文攸同转到帐篷前方,看着那条近五十公分宽的口子不禁也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