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难耐地开口,“赶紧上马车!”
徐初雪也知道情况危急,不能再多耽搁,于是很干脆地放开了杨舒,跃上马车去。
杨舒连忙走过去拖拽段寻,段寻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主子,您别管我了,快走吧。”
杨舒却不肯放弃,徐初雪嫌弃地瞥一眼那对主仆,纵身跳下马车将段寻给带上来,将他二人安置好然后扬鞭催马朝山上赶去。
经过刚才激战的地方,徐初雪眼睁睁看着马蹄从满地的横尸上踏过去,心底涌起一阵恶寒。不忍再多看,于是更加用力地挥鞭打马,只想尽快远离这个地方。
杨舒掀开一边打马车帘往外看去,马车行过留下两条深深的车辙印,他不禁深深拧眉,这么明显的痕迹他们几个很容易就会被追上来。他蹲下身,从座位底下的箱子里拿出许多铁板钉来。
他又掀开前面的马车帘子,吩咐徐初雪,“去把这些全都平铺在路上。”
这是唯一一条进山的路,后方那批人马追赶上来,必会途径此地,只要他们的马被扎伤,就只能步行进山,那样的话徐初雪他们一行人就有充裕的时间跑远。
徐初雪点头会意,依言照做之后又回来重新赶马车。
越往上走,地形越发崎岖,又兼雪天山路湿滑,便更加难以前行。
杨舒在车内早已经被颠得七荤八素,脸色越发难看。
“公子,您的身子还撑得住吗?”段寻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关切地望着杨舒。
在前面赶马车的徐初雪闻言摇了摇头,很是看不惯这种畸形的主仆关系。
“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现在受了重伤的人是你不是他。”
杨舒听到徐初雪的声音,偏头就见到段寻给自己包扎伤口十分吃力的样子,便主动上手帮他。
段寻面上露出惶恐之色,忙推拒杨舒,“主子,我自己来就好。”
杨舒不再理会,专心查看他提前绘制好的地图,指挥徐初雪赶路。他之前见那副藏宝图太过于细小不便查看,且极容易损坏不便于携带,于是特意照样绘制了一版放大后的地图。
待走到深山里面,再也没有大路可供马车穿行。
徐初雪的意思是,让段寻留在此处,不再随他们两个往里走,毕竟他受了重伤。可段寻抵死不肯,执意要跟着杨舒走。
于是三人各自背了一些干粮,深一脚浅一脚继续依照着藏宝图路线的方向走。
此处显然是人迹罕至,整个白茫茫的世界里,除了一些生长极不规则的树,就是一片片矮小的灌木丛。方才这一路赶来,有时还能零星的望见一些掩映在密林里的房屋,行到此地再也不曾见到有任何人烟。
雪还在下着,周围的树上都已经挂满了晶莹剔透的雾凇,三人的发顶也已经染成了白色
徐初雪用手轻轻挥掉头发上的落雪,才发现长睫上也已经落满了细密的雪粒,她用力眨眼,想让睫毛上的雪粒自行脱落,余光却瞥见杨舒正定定地望着她。
徐初雪转眸望去,就见杨舒立即不着痕迹地移开了眼,仿佛刚才的凝视只是她的错觉一般。自方才打斗时,不慎遗落了方巾,她的头发一直披散着,此刻突然有些不自在起来,于是放下长刀,随意的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条,利落的将头发给包了起来。
恶劣的天气下,段寻身上的伤口又开始出血,徐初雪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他究竟是用什么威胁你,让你对他这般忠贞不二!”
段寻连忙停住脚步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