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前会怕他,是幼年割发的记忆太深刻,被他吓坏了。但是成亲之后,她逐渐发现,他虽然冷酷严厉,却从不曾伤害她。
他或许冷淡、或许脾气不好,却绝对不是个恶人。
虽然齐严要的只是富贵锁,但是她已经下定决心,要扮演好妻子的角色。那么,对府内的荒谬规矩,她自然就不能视若无睹。
「烧掉牌子,这算是小事?!」他爆发了!
她保持笑容,十指却扭啊扭,泄漏心里的紧张。「我希望府内,往后改掉以数字称呼的方式。」
齐严皱眉,睨着小妻子,神情莫测高深。
「为什么?」
她深吸一口气,庆幸他至少不是暴吼着一口拒绝。
「身体发肤,包括姓名,都是父母所赐,怎么可以随意弃置?人不是牲口、不是货品,不该以标号来称呼。」
「府内规矩一向如此。」他不耐的说道。
「但是,规矩是人订的,总能改变。」她克服羞怯,走下绣榻,从桌上捧起府内人名的总册,请他过目。「我问过每个人的名字,抄为总册,再以职务划分名单,交由府里的人反覆背诵。」
齐严眯起眸子,压抑着怒气。
「你欺骗他们,说这是我的主意?」
那个一瞧见他,就吓得昏倒的女人,如今躲到哪里去了?
成亲不到一个月,她就脱胎换骨,像变了个人似的,竟敢坏他规矩,挑战他的权威。
宝宝眨着眼儿,在他身旁坐下,美丽的脸上漾满无辜。
「夫君出门前曾允诺,我想做什么都行。」
他冷笑。「这可不包括让你胡作非为,坏了我的规矩。」他压抑着怒火,嘲讽的说道。「我再不回来,只怕连宅子的门楣,都要让你给换了。」
她的模样更无辜了。
「那是过几日后的事情,石匠说了,我们府里要的石匾太大,费时费工,需要数日才能刻好。」
「你连门楣都要换!」冷笑褪去,他满脸狰狞,像头受伤的大熊,跳起来咆哮。
巨大的呼啸,震得她眼前金星乱冒。她力持镇定,没有躲回棉被里发抖。
「以数字区分宅邸,实在不是个好方法,我请人卸下那个二字,刻了齐府二字,夫君是否也认为妥当?」她还记得要问他的意见。
他握紧拳头,怒目瞪着她,没有吭声。
「再说,夫君聪明睿智,总不至於换了门楣,就认不出自个儿的府邸吧?」她笑得好温柔,令人如沐春风。
齐严却无法决定,是该把她翻上膝盖,赏那粉臀儿一顿好打,惩罚她的先斩后奏。还是狠狠的吻她。
这个女人看似软弱,但终究是钱家的女儿,受过钱金金的调教,一旦下了决心,就坚决执行。
该死!几年前订亲时,他就该要求,把她跟钱金金隔离开来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