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迟哪里知道堂堂四品带刀护卫,武功高强的大侠温良竟然长了一颗月老的心,满心想得是如何牵红线?只当是自己公关成功,绽放标志性笑容,抱拳道:“谢师兄。”
“你也莫要得意,虽许你暂留天策府,但你必须马上搬出差馆所低阶寝房。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日日与一群糙汉同进同出,成何体统!现在马上回去收拾东西,搬来与我同住。”
“不可不可。咱有什么理由搬来你这里啊!再说,咱尚有一个病人需要医治!那人可是失踪案的重要证人!”
温良毕竟是官身子,心里第一想的一定是案子。今日听得凌逸尘和郝林对简迟赞不绝口,也听师父讲过简迟医术颇为了得,便也不能强行让简迟撇下病人。思前想后,终于让步说道:“这样吧,你应我三件事,我便让你暂留天策府。”
“约法三章?成啊,说来听听。”
“第一,回去独居一房,我会帮你打点。第二,不暴露你我二人的关系。第三,治好王小虎破获失踪案后必须离开天策府。”温良说得不容置疑。
简迟眨眨眼睛,心道:拖得一时是一时,到时可不一定还是你说得算,便欣然应允下来。
简迟回到差官所时,方宇梁和王小虎正在院子里聊天。当然了,所谓聊天,只是方宇梁在讲,王小虎在听。不过,这几日王小虎吃了简迟开的药,精神恍惚的情况改善不少,对简迟和方宇梁也逐渐产生了信任。
在现代学医的简迟当然知道,王小虎是有自闭症的,若想改善他的状况,必须要坚持服药治疗并与他人建立关系。因此,面对王小虎时,他是格外温和的。好在王小虎是个标准的吃货,小小一块甜点便能吸引他的关注。
简迟在方宇梁和王小虎跟前坐下,一边拍了拍王小虎的头,一边说:“大哥,不必忧心,温大人已经原谅咱了。”
“这就好,这就好。”方宇梁心头一块大石总算放下。
简迟又道:“大哥,能不能帮咱一个忙啊?”
“小兄弟为何这般客气?直说便是。”方宇梁为了简迟当真是能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
“唉”,简迟叹了口气,悠悠道:“咱向温大人解释说要照顾小虎,温大人要求咱必须尽快将他治好,好尽快破获失踪案,找到小山。所以,所以咱希望方大哥今日起搬到小虎屋子里居住,好方便替咱照顾于他。”
方宇梁自是不知简迟与温良约法三章,要撵自己出去,只当是自己心粗,竟然没有顾及到小兄弟身子单薄,又尚未成年,白日照顾小虎又操练属实辛苦,心下当真愧疚得不行。因此二话不说的应承道:“是方某愚笨了,怎可让小兄弟如此操劳?这等小事方某定当竭尽全力,小兄弟尽管放心。”
这方宇梁是打心眼儿里的疼惜简迟,说罢一猛子扎进屋里收拾去了。
王小虎方才看着简迟和方宇梁说话,嘴角隐隐噙着笑意,这会儿见只剩了简迟眉头微蹙。片刻后,方宇梁收拾停当,来接小虎回屋时,小虎眉头皱的更甚。待他发现方宇梁搬来与自己同住后,竟突然若有所思的指了指简迟和方宇梁,慢吞吞地道:“两个”然后又单独指了指简迟道:“一个”……
翌日清晨,早膳过后,天策府花厅里,郝林正拿着一封信打趣凌逸尘:“我说大侄子,这王家的小姐与你年貌相当,你就去一趟又有何妨?”
凌逸尘俊脸泛红,横眉冷目的回道:“郝叔,您这么大年纪了,怎么如此为老不尊?”
“嘿,你这小子,当叔叔的关心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叫为老不尊呢?”
“终身大事?少爷我才多大啊?哪里就谈得到终身了?再说我爹都不管,您跟着凑什么热闹?”凌逸尘一张利嘴可不是饶人的角色。
郝林气得小胡子翘起了七八根,点指着凌逸尘道:“你这个混小子,当我爱管你的事啊?我这是疼爱你才来问你的意见讨你的嫌,要是你爹早大手一挥把你这事儿定下了。要不是我帮你拦下了王家中秋夜宴请的帖子,说不定这会儿你都在准备亲事了呢。”
凌逸尘不服气,刚想回嘴,却被门外的声音打断……
“郝大人、凌少,属下简信泽有要事回禀。”
抱拳行礼后,简迟似笑非笑的看着凌逸尘和郝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毫无顾忌的盯着凌逸尘手里的那封信,探究意味明显。
凌逸尘莫名的俊脸绯红,一边背过手去,一边问道:“何事?”
“凌少,王家指的是工部侍郎王大人家吗?”简迟边说边转到了凌逸尘的身后,眼神始终不离那封信。
凌逸尘仿佛被人踩到了痛脚,急忙把身子转了个个儿,语气不善的道:“小小年纪,这是你该问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