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玉珠却不是这样的行动派,她疑惑道,“为什么要去找杨忠,他不是已经成了一枚弃子了吗?”
“他是一枚弃子,却是一枚可以令这盘棋死灰复燃的弃子”月落轻轻一笑,眼神却锋利如刃,“太子想要让这火彻底冷下去,而我却要让它重新燃起来!”
贪污本是重罪,然而太子却想将此案做成栽赃嫁祸来蒙蔽圣听,那么杨忠就是这案子的关键。
不得不说玄临的这步棋下的很俊,一瞬间就让死刑犯变成了被害人。但这同时也是一招险棋,一着不慎则满盘皆输。
他想阻止皇上推行国政的脚步,就要承担东窗事发的后果。
夏夜,清凉如水。
一道黑影从一排排房顶上悄无声息地掠过,如同在黑夜中展翅的雄鹰,漆黑的夜幕就是他最完美的掩体。
终于,这道黑影落在了一处精致小巧的阁楼上,他一个翻身,如兔起鹘落般落在了屋内。
今夜本无月色,但这并不会影响他视物。因为他的内力精纯,即使四周一片漆黑他也依然能够准确的锁定住他的猎物。
他一步步走向床榻,隆起的被子证明他的猎物正在熟睡之中。
月落躺在床上一直辗转难眠,好容易到了后半夜终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一次次的做着同样的噩梦。
梦里她被一个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追着,她看不清那个东西的面目,甚至那个东西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可她就是知道,就是害怕,就是不停的跑,却始终跑不出这迷雾一般的森林。
月落喘着粗气挣扎着从梦里醒来,她看着一片黢黑的周围,大脑一片空白。
就这样躺了一会儿,无神的双眼才重新找回了焦距。清醒过来的她只觉得口干舌燥,她掀开被子,也懒得点灯,凭着对自己房间的熟悉,抹黑去桌子上找水喝。
没想到她刚下床走了一步就感到一阵眩晕,她慌乱中双手胡乱一挥,没想到真抓到一个铁柱似得东西,她立马借着这铁柱稳住身体。
咦?不对啊,她记得她的房间里没有铁柱啊,月落有些愣愣的立在那里,双手却不断摸索着她攀着的东西。
这滑滑的感觉倒像是某种衣料,莫非自己还在睡梦之中?这样一想。月落倒变得有些大胆起来,她顺着“柱子”一直向上摸去,却摸到了一个棱角分明的,像是倒三角形的东西,再往上却柔软的,薄薄的,还有些温热,就像是。。。
“你摸够了没有”
一声低沉的男音突然响起,把月落吓得一个哆嗦,她下意识就要惊叫出声却被一双大手及时捂住了嘴巴。
月落又岂会任人宰割,她奋力一挣,那人没想到她看起来柔柔弱弱力气却不小竟一时被她得逞,月落下意识往后一退却忘记了身后是凸起的床沿,退出去后才想起这茬,再想回旋,可已无着力之处。
眼看就要四仰八叉的摔个彻底,月落不甘心的随手一抓,没想到刚好抓住那人的衣襟,那人被她这么一带,顺势就压在了她的身上。
月落这下彻底傻眼,男人清爽甘冽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而她与他之间的距离近的呼吸可闻,完全漆黑的环境,暧昧不清的氛围,再加上,
“嘶~好痛”,月落感觉自己的嘴被什么硬东西给磕了一下,现在她算是彻底醒了。
她一伸手想要给这登徒子一个耳光,却没想到她手刚一动就被那人握住摁在了头顶上方,“别动”他伏在她耳边轻轻道,
“我是玄胤”。
什么?!月落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这人大半夜发什么神经,好好的王府不住,学什么采花贼半夜翻墙调戏良家妇女。
当然这话月落是万万不敢就这么实话实说的,她调整了一下呼吸道,“王爷,您能不能先从我身上起来,咱们有话好好说。”
玄胤低声笑了一下,“本王倒是想起身,只是你拉着本王,本王也起不来啊。”
什么月落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另一只手还死拽着玄胤的衣襟。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月落一惊,却听得门外是玉珠的声音,“月娘,怎么了?”
黑暗中月落狠狠地瞪了正压迫着她的男人一眼,嘴里却说,“没什么,我起来喝水不小心撞到了,没事,你去睡吧。”
“哦”门外玉珠打了个哈欠,什么也没多想就听话的回房继续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