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冬挺直腰杆,用力抱拳,声音洪亮:“兄弟放心,我一定按时完成任务!”说完,马冬便风风火火地转身离开。
柳云舒看着众人忙碌着各自离去的身影,心中暗自思量。他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务,从镖局的筹备到酒楼人员的招募,从宣传帖子的撰写到潜在客户的信息收集,每一个环节都考虑周全。
此刻,他背靠座椅,微微闭眼,脑海中浮现出酒厂那忙碌而有序的景象。想到最多只需五天,第一批酒就能酿造完成,而那规模宏大的酒厂,必然能保证充足的产量。
“如此布局,酒的销量想来是不成问题了。”柳云舒喃喃自语,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柳云舒抬手轻挥,唤来柳大,脸上带着几分闲适,说道:“柳大,走,陪我出去逛逛,也看看这市井的热闹。”柳大听闻,立刻快步上前,身姿挺拔,恭敬应道:“主子,您请。”
二人前后走出府邸,阳光暖煦,轻柔地洒落在他们肩头。柳云舒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衣角随风轻扬,腰间玉佩温润,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气质。柳大则一身利落短打,眼神锐利,时刻留意周遭,尽显忠诚护卫的警觉。
柳云舒正悠然地在热闹的集市中踱步,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一个特殊的身影。定睛一看,竟是他的同窗董秋。
记忆里,董秋是个偏科极为严重的人。两人曾同窗共读,也是个朋友,经常一起游山玩水,可因着董秋算数天赋极高,文章却写得一塌糊涂,两人在学业上交流甚少。那时的董秋,虽在算学上展现出惊人的天赋,却也因文章欠佳,至今只是个童生。
眼前的董秋,身着粗布衣衫,朴素简陋,布料上还打着几个补丁。他正蹲在街边,怀中抱着一只毛色黯淡的鸡,眼巴巴地望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显然是在等人来买。董秋的头发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被汗水黏在脸颊上,整个人看上去颇为落魄。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讨论算学的少年相比,如今的他多了几分生活的沧桑与无奈。
柳云舒心中一紧,快步朝着董秋走去。
董秋低垂着头,眼神空洞地望着地面,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显得目光呆滞。就在这时,他不经意间抬起头,猛然瞥见柳云舒正朝着自己这边走来。
一瞬间,董秋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起来,想起自己如今这副穿着粗布旧衣、抱着鸡在街边叫卖的潦倒模样,心中涌起一阵强烈的羞涩与难堪。他下意识地想要躲开,不想让昔日同窗看到自己如此窘迫的样子。于是,他急忙弯下腰,抱紧怀中的鸡,慌慌张张地转过身,脚步有些凌乱地准备离开,可慌乱中脚步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柳云舒见董秋慌慌张张要走,心中一急,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提高了音量,大声吼道:“董秋,你跑个锤子!还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了?”那声音中气十足,在嘈杂的集市中格外清晰,引得周围不少人纷纷侧目。
柳云舒几步快速跨上前去,一把抓住董秋的胳膊,用力将他拉住,眼神中满是急切与不悦,说道:“你这是做什么?见了我就跑,是觉得我会笑话你不成?咱们同窗一场,情谊在那儿摆着,哪能这般生分!”
柳云舒拽着满脸通红、头都快低到地上的董秋,一路来到一处安静的巷弄。他松开手,静静地站在一旁,等着董秋平复情绪开口。
董秋深吸一口气,眼眶泛红,声音带着哽咽,道出了家中的变故。原来,他家中突遭横祸,母亲重病卧床,急需救治,为了凑钱买药,他只能抱着家中仅有的这只鸡来集市叫卖。
听完这番话,柳云舒二话不说,迅速从怀中掏出五两银子,一把塞到董秋手中,恳切地说:“董秋,你先拿着这些钱,赶紧给伯母买药治病,把家里的事处理好。等忙完了,再来找我。”
董秋看着手中的银子,又看看柳云舒,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给柳云舒跪下了,声音颤抖着:“柳兄,大恩大德,我董秋无以为报……”
柳云舒见状,赶忙上前,双手用力扶起董秋,焦急地说道:“快别这样!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去办正事。完了就到我家一进宅子那边找我,我那儿正好有个事儿,说不定你能帮上忙。”董秋重重地点点头,怀揣着银子,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带着几分急切与希望。
看着董秋匆匆离去的背影,柳云舒心中五味杂陈,原本逛街的兴致已荡然无存。他在集市上随意逛了逛,想着桃儿平日里的喜好,给她买了些精巧的小物件,便转身往家走去。
回到家中,桃儿见到柳云舒手中的礼物,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夜晚又是一晚的劳累……
第二天一大早,柳云舒和马冬在工作地方碰面。两人刚一坐下,柳云舒便忍不住说起了昨日遇见董秋的事儿。马冬听完,沉思片刻后说道:“我觉得董秋这人不错,向来知恩图报,心思也单纯。他算术那么好,咱们现在刚开始创业,账目方面肯定得有人打理,他说不定能帮上大忙,绝对算个人才。”
柳云舒听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心里也正盘算着这事。这段时间生意上的事儿越来越多,自己身边确实缺个擅长算账的人。董秋在算学上的天赋他是见识过的,要是能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帮忙处理财务相关的事务,肯定能省心不少。想到这儿,柳云舒眼神一亮,对马冬说道:“你说得在理,看来得找个机会和董秋好好聊聊,把他拉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