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内的风越来越大时,徐进端就不再出去了,因为他发现他家有被撬过的痕迹。
他也不惧,直接给自己家周围布了个幻境,只要心存歹意的来访者,离开后轻则成蛇精病,重则瘫痪。
不去浪的日子,他更多的开始关注沈福保和找寻被下放的李牧的消息。
沈福保的日子倒也算的上安逸,虽然每天要上工,但家里有人打理后,他每天回家到底是能吃上一口热乎饭,也有嘘寒问暖的人了。
当时,55年底徐进端刚回国那会儿,也问过老爷子要不要回魔都和他一起住,他给他养老,结果老头给他来一句:落叶归根,哪都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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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就再也没问过,但每年换季总会寄个包裹给老爷子。有时是兔皮护膝、有时是狼皮背心、有时是一双老棉鞋。
他觉得他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到了9月份时,徐进端终于找到了李牧的踪迹。
李牧因为一个任务,不小心卷入内部派系之争,才有了这次下放。
而下放的地点就在魔都邻省,。。。。。。。。。。三省交界、人烟稀少的村子里。
虽然没受啥迫害,但缺衣却是事实。
眼看冬天即将来临,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种造法。
徐进端决定亲自跑一趟。
于是,在66年9月29日,农历八月十五这天,徐进端身着一身军装背着包裹出现在太华人民公社的太华山脚下李牧那间破房子门口。
“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李牧见到徐进端的一瞬间是开心的,可眼里的担心还是隐藏不住的。
“来看看你,给你带点吃的。”徐进端把身上背着的麻袋放屋里。
李牧苦笑:“饿,还真饿不死我的。山里什么都有,不差一口肉吃。药倒是缺的。刚来那会儿路上下暴雨,晚上又是漏风、又是漏雨,差点你就见不着我了。”
徐进端把麻袋里装大米和年糕的布袋子拿出来后,又拎出一个布袋递给李牧:
“呶,都带了。黄链霉素、板蓝根、藿香正气水、银翘解毒片、宣肺理气丸、保和丸都给你带齐了。”
“你去哪弄的那么多药?”
“多跑几个医院不就有了。”
“嘿,还是你小子灵光。对了,你还没回答你怎么过来了?不上班了么?还是出啥事了?”
“撒事体么,就是暂停营业,放假了。估计过年后会才会恢复正常。”
李牧伸手想摸徐进端脑袋,奈何徐进端比他个子还高,只能改成拍肩:
“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这天正好是中秋节,徐进端也很应景的带了一盒广式月饼、一盒苏式月饼过来。
李牧问:“你做的?”
徐进端诧异地问:“你从哪看出来的?”
李牧神秘一笑:“不告诉你,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都喜欢吃的。”
说着一口一个,一下干掉了两个广式、两个苏式。
徐进端没好气道:“你这种吃法,能吃出里面都是什么馅的么?”
李牧傲娇:“当然,想当初师傅之所以收我为徒,就是因为我有一条好舌头,什么东西过我嘴就没我不知道的。”
好吧,这还显摆上了。
晚上两人坐在破茅草屋门口的大石头前,啃着窝窝头,吸溜着酱肉沫青菜粥一起赏月。
李牧说:“云,这个中秋我会记一辈子的。”
“嗯。”
“对了,你给我的毛衣,是你自己织的吗?”李牧像只狐狸似的眯着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