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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第1页）

&ldo;还有一种情况，会不会那个人跟别的乘客一样，是背对着她站着的，所以你分不清她在跟谁说话。&rdo;我爸说。

赵兰听到这句，连忙点头。

&ldo;对对对，我们一般讲话都是面对面的，可我没看见她跟谁这么站，所以，我不知道她在跟谁说话……&rdo;说到这里，她好像忽然想到什么，瞪大眼睛轻声问我爸，&ldo;这么说，你老婆身体没问题喽？&rdo;

我和我爸都听懂了她的意思，她其实是想问，我妈是不是精神正常。我突然很想冲那个女人大吼，我妈很正常！她什么病也没有，你才是神经病！

我爸却很冷静地回答了她，&ldo;她没病。&rdo;

赵兰尴尬地&ldo;哦&rdo;了一声。

&ldo;你记得她是在哪一站上车的吗？&rdo;我爸又问。

&ldo;她好像是在整条线路的中间上来的，不是西门路，就是南昌路，因为那两站上来的人比较多。她是挤在人群里买票的，我有这个印象。&rdo;

&ldo;你有没有看见她手里拿了一瓶饮料？&rdo;

&ldo;有啊。&rdo;赵兰点头，&ldo;她当时好像是嫌重，还把那瓶饮料放在我的工作台上，后来，大概是她找到座位了，我又把它还给了她。&rdo;

这句话似乎让我爸陷入了沉思，过了会儿，他又问：&ldo;她放在你台子上的饮料是不是一瓶橙汁？&rdo;

&ldo;大概是吧。我记不清了。&rdo;

&ldo;那么……你有没有看见她跟坐在旁边的人说话？&rdo;

&ldo;这个我也没注意。&rdo;赵兰露出为难的神情，&ldo;她的座位在最后一排，离我的工作台很远。&rdo;

&ldo;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老婆……好像，好像睡着了？&rdo;我爸艰难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当我听到&ldo;睡着了&rdo;这三个字时，觉得好像被烧过的锥子狠狠扎了一下。那不是睡。我妈再也回不来了。这一点我知道，我爸也知道。

&ldo;我想大概是倒数第二站的时候吧，我看见她靠在车窗上……我以为那时候……&rdo;赵兰似乎注意到了我爸的情绪变化，她的声音更轻了，&ldo;那时候车里的乘客已经很少了，我每次回头看见她，她都是那个姿势，当时我就觉得有些奇怪……&rdo;

&ldo;如果她就是在那时候死了，她身边的乘客不会毫无察觉。

你说呢？&rdo;我爸茫然地望着前方说道，&ldo;你能不能再回想一下，最后是谁坐在她身边？&rdo;

也许是已经听出了我爸的弦外之音，赵兰惊愕地看着我爸，随即猛烈地摇头：&ldo;我没注意。&rdo;

&ldo;我可以提示你一下，那是个女人，穿得很时髦，长头发，大概二十七八岁。&rdo;

老爸的目的已经很明显。

赵兰再度摇头。

&ldo;乘客太多了，我真的不记得了。&rdo;

&ldo;如果你再看见她，你能认出她吗？&rdo;我爸又问，他的语气中已经含有明显的恳求。

但赵兰再度摇头。

&ldo;我认不出来。&rdo;她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接着，她又换了一副尴尬的笑脸，&ldo;我很想帮你，但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看到什么就只能说什么。我不能乱说话，你说是不是？&rdo;

我们离开公园门口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我爸提议去附近的小饭店随便吃点东西。我同意了，虽然我一点胃口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