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现在,这个人明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却装作看不见,喝着小酒看着艺坊的舞女跳舞。
这算是欺人太盛了。自己已经表明了是正事,他还要进来搅局。
眼看秋林大会后日便会结束,他们返回西启之日怕就是迎接圣旨之时。
婚约这种大事下的每一个决定肯定都得给皇帝考虑几天的时间,再不动手就晚了!
难不成真等简介说的那样去发展?他不是不想等,而是这么短的时间内,要发展什么似乎都已经来不及了。
他甚至不确定现在的剧情还会不会按照原有的故事情节发展……
有这样的担忧主要还是系统静默,他心里没底所致。他在西启干的那些都是小事,系统也在,问题不大。赐婚则是关乎整个主线的大事,偏差不得。
多他一个变数产生的蝴蝶效应如果把西启推向深渊,那身处漩涡中心的自己又怎么可能独善其身?
他不敢冒这样的风险去等,否则自己将无法保证能活着看到结局。
散席时,温子初原本打算去找祝九歌问个清楚,他到底在做什么。虽然祝九歌不需要事事向他报备,但至少让他心里有底也是好的。
可是一散场,祝九歌便消失了。一问不远处守宫门的人,说是已经乘车离开了。
跑还挺快。
……
僻静别院,曦贵妃让霞雨去内务府多要几箱炭火,吩咐她要仔细清点好的炭,然后送去七公主的院中。
桃花树下的石台上放着一壶桃花酿,而送来之人便是坐于一旁的祝九歌。
片片桃花花瓣落在他的脚边,曦贵妃抬手拂去另一边石凳上的花瓣,与他一同坐下,仰头透过桃粉之色看繁星点点。
“这是我爹让我带给您的问候。”祝九歌将桃花酿推向了她那一侧,“那日与娘娘见得匆忙,来不及说上几句话,故而约了今日与娘娘多说几句。”
那日她从文试场离去,忽地瞥见了一抹他的身影。
原以为只是人群中匆匆一见,没成想在回去的路上再次撞见。他拦下了她,手中拿着锦盒,说是她存放在西启的东西,此番进京祝佑特意要他交还于她。
那锦盒中是一朵淡粉的山茶花发簪。
那年她去西启,在寻常小商铺中瞧见了它,祝佑见她喜欢便买了下来。
祝佑在她离开西启那日将其拿出,她瞬间红了脸,一会说它好看的很,一会又说它过于娇气,骑马也不方便。
语无伦次之间猛地塞回了祝佑手中,只留下跑走的背影。
谁知这一走,便没了再见他的机会……
从祝九歌那收下锦盒的曦贵妃回去后才发现,那朵发簪之下,有一个隔层,里面一张纸条,上面的内容便是约得她今日一见。
“我爹常说娘娘是爽快的人,虽总是闹腾,但性格是可爱的。”
“是吗……”曦贵妃听后似乎是陷入了那时的某个场景,但却很快抽离:“都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世子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本宫自会念及旧情,斟酌一二。”
祝九歌莞尔一笑,神色间的那抹轻松消失不见,他抬头,看向最远处的那颗北极星:“皇帝有意赐婚。”
“本宫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