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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第1页）

綦堃砚只觉得愤怒：&ldo;父皇给她们高位，她们竟敢算计父皇，简直是罪不可赦！&rdo;

&ldo;杀人者人恒杀之，但是你父皇算计她们在先，她们算计回来不也是因果报应？&rdo;陆清浅冷漠道：&ldo;我将这些告诉你，就是为了你别重蹈覆辙。哪怕你不能理解她们的想法，至少你自己要记住，别随意将人践踏在脚下，哪怕你是皇帝。&rdo;

她索性连陈笑雪如何算计太后到死的事儿一并说了，看綦堃砚一脸懵逼，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脑袋：&ldo;人心叵测，哪怕是你心里觉得一无是处的女人，也永远不要轻易践踏了她。&rdo;

綦堃砚愤愤不平：&ldo;总不会所有女人都这样啊，母后你就很爱父皇。&rdo;

这回换成陆清浅愣住。她笑着摇摇头：&ldo;真正一颗真心爱你父皇的人其实不是我，而是被你父皇以婕妤之位下葬的先皇后。&rdo;

綦堃砚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答案，在他遥远的记忆中翻了翻，始终没有任何关于先皇后的画面。

陆清浅点点他的脑门：&ldo;官场如战场，后宅亦如战场，你父皇以为的岁月静好，不过是我与苏月婉争锋之下的结局罢了。&rdo;

她定定的看綦堃砚：&ldo;你知道我是你父皇的侧妃，那你可知道我在入你父皇潜邸时，曾经做过一个什么样的梦么？&rdo;

&ldo;梦？&rdo;

&ldo;是啊，梦。&rdo;时时隔多年，陆清浅再一次翻开那本书的原本，将故事走向讲给儿子听：&ldo;你父皇那时不过是个普通皇子，而陆家才是你皇祖父的心腹重臣，手握京畿八成以上兵力，在西垂边关更是声名显赫。说句实话，那时候陆家的地位甚至比你父皇更显赫，而我是陆家唯一的女儿。以我的身份怎么都不应该做个侧妃，可你皇祖父偏要将我赐给你父皇，你觉得朝臣和皇子们会作何感想？&rdo;

綦堃砚想了想：&ldo;皇子侧妃与你身份不符，可未来的贵妃甚至皇贵妃却没什么不行的。而原配王妃无子的话，只怕太后之位都是您的，陆家那就是真正的外戚，端的是皇祖父的恩典与爱重。&rdo;

&ldo;对啊，所有人都以为这是你皇祖父意属你父皇，在为他铺路，连陆家也是这么认为。可事实上，不过是你皇祖父抛出的诱饵罢了。&rdo;

她简单将故事讲给綦堃砚听完，苦笑道：&ldo;我只看到我被吊死在冷宫横梁，连个收尸之人都没有，再醒过来时已是嫁进睿王府的前一日，根本找不到机会离开这个旋涡独善其身。&rdo;

綦堃砚已经听的彻底呆了。

&ldo;彼时你父皇是爱着先皇后的，可我要是得不到他真心宠爱，就算低调安分，也不过是后来弃妃韩氏一样的结局吧。&rdo;陆清浅认真看他：&ldo;所以我想尽办法让你父皇心悦我，甚至将先皇后彻底踩在脚下，又想方设法让你成为嫡长子，成为皇位的不二人选。&rdo;

她轻笑：&ldo;苏月婉对你父亲是真爱，只这种爱是不平等的。你父皇的给与随时能够收回，而苏月婉除了一颗真心，却一无是处。&rdo;

&ldo;所以当你父皇发现有人同样爱他，还能给他带来更多利益的时候，他果断选择了放弃苏月婉。先皇后哪里是我的对手？因爱而生惧，因爱而生怖，我只需静静看着，就能让她自乱阵脚态度狰狞，被你父亲厌弃。&rdo;

皇帝陛下低下头，他是在先帝怀里长大的，看过太多父母恩爱亲近的温馨场面。哪怕在父皇死前一两年里，母后和父皇之间似乎生出了些许隔阂，可这也从未妨碍父母对他的拳拳爱意，甚至在所有人看来，母后一直是父皇最亲近信任的人。

&ldo;我对你父皇大概算不上真心，只是后来也渐渐习惯了。&rdo;陆清浅淡淡道：&ldo;你地位稳固，别人如何我懒得管，可要是他再找到旁的&lso;真爱&rso;，我也说不准会用些什么手段出来。&rdo;

&ldo;我竟从不知道……&rdo;

他不知道该责怪父亲还是埋怨母亲。如若没有母亲的步步为营精心算计，他能不能出生都是个疑问。可一想到父皇一直深爱母后，母后却将父皇利用个彻底，心中全无留恋，綦堃砚又觉得实在是太可怕了。

&ldo;很难理解吗？&rdo;陆清浅扭头望向窗外，声音有些飘忽：&ldo;能力强的人难以控制，死心塌地的人不一定能帮你，而无论是厉害的还是蠢笨的，都有可能背叛甚至反噬。&rdo;

&ldo;怎样才能不被反噬？&rdo;綦堃砚自暴自弃的将一张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ldo;真心爱我的不一定能为我稳固后宫，能为我所用的不一定对我有真情，这也太难选了。&rdo;

&ldo;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抉择了。&rdo;陆清浅随手拿了本书拍他的脑袋：&ldo;你要的是下属还是爱人？要的是感情还是理智？世间少有十全十美，能够永远的只有利益。&rdo;

&ldo;我讨厌您这个论调。&rdo;綦堃砚梗着脖子看她：&ldo;我一定能想到好办法的。&rdo;

&ldo;好办法当然有。&rdo;陆清浅笑的不怀好意：&ldo;只要你废除后宫，只娶皇后一个，自然就不会有这许多麻烦了。&rdo;

&ldo;这怎么可能？！&rdo;綦堃砚的反驳脱口而出，然看到太后上扬的眉梢，将她的话在脑子里转过一圈，竟然发现全然不错。

&ldo;如果只有皇后没有妃嫔，就不存在后宫争斗，不存在嫡庶之争。只要皇后本身是个贤惠的，脑子清醒的，在子女之间一碗水端平，连兄弟之争都没了。&rdo;陆清浅摊手道：&ldo;你不去宠幸别的女人，她自然不会吃醋心慌做下错事，也不用算计你的感情。至于说爱‐‐日久见真情，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就算没有爱，也会成为真正的至亲之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