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着小滴有些吃力地沿着陡峭的小路往上爬,看到他轻蔑的目光,瞪了他一眼。
比起留着非主流爆炸头的窝金,我觉得信长更讨厌一点。好吧我承认,因为他懒洋洋又营养不良的样子让我想起以前十一区的提格。
信长被我瞪了,一愣之后似笑非笑,不以为然地转过头去。
前面窝金还在和库洛洛聊天:&ldo;对对对!大姐发起火来很可怕,她还爱动手揍人……&rdo;窝金的感慨满沉痛的,看来被揍过。不过他比了比库洛洛在他肩膀以下的个头,又道:&ldo;不过大姐应该不会揍你,别害怕。&rdo;
可怜的傻大个,他还好心安慰库洛洛呢,肯定要被记小黑账的。
&ldo;小子,背后说大姐坏话。嘎嘎,是很怀念被揍的滋味吧?&rdo;前面山路的拐角外,冷不丁有个粗嘎难听的声音道。
&ldo;半叔!&rdo;窝金先亲热地叫了一声,继而快步拐过弯去,连连摆手大叫道:&ldo;你可别和大姐告状!&rdo;
&ldo;臭小子!&rdo;对面的人骂了一句,显然和窝金很是熟稔。&ldo;你又带了什么人上来?&rdo;那人问道。
&ldo;很厉害的小鬼!好几个!&rdo;窝金大声道,&ldo;在中心区碰到的。&rdo;
我们说话间绕过这个九十度的拐弯,眼前豁然开朗。
这里大概在半山腰,山体被削平了一半,形成一个硕大的平台。我们就站在平台上,正对面是一个黑黝黝的庞然大物,钢筋水泥搭建的类似于废弃厂房之类的建筑。
此时太阳已经接近落山,光线昏暗。在窝金身边,我看到一个瘦小的人背光而立,显然是刚才说话的人。
&ldo;半叔!&rdo;信长也走了过去,语气熟稔地道,&ldo;在散步啊?&rdo;
&ldo;信长。&rdo;那人转头对他道,&ldo;东西带回来了?你先进去,大姐在等你。&rdo;
&ldo;是。&rdo;信长说着朝那栋建筑里走去。
那里应该就是基地了,里面亮着光,一眼望去有很多凌乱的水泥柱作支撑,空间被分割成不同的区域,有黑色的人影来回走动,显得很是热闹。
&ldo;你们跟我来。&rdo;那人对窝金和我们说道,转身向基地的侧面走去。我注意到那人只有右手,左臂的位置空空荡荡。
那人转身后,光线照到他侧脸上,让我看清他的样貌,顿时被吓了一跳‐‐那是一个面容沧桑的老头,一道旧伤疤从他的左额角一直划到右下颌,划过左眼和鼻梁,使他面容扭曲,阴影里如同恶鬼。
他的左眼也是瞎的。
&ldo;这是半叔,特攻役都归他管。&rdo;窝金给我们(主要是库洛洛)介绍道。
&ldo;小子,你们想加入?从哪里来?&rdo;半叔毫不废话,单刀直入道。
&ldo;黑龙会的地盘。&rdo;库洛洛道。
半叔不置可否,带我们走进基地最边缘的一间屋子。说是屋子,其实连个像样的门都没有,更像个车库。除了侧面朝外的墙完好,另外两面都只剩下断壁残垣,用水泥柱支撑。
也因为这样,基地里的灯光得以照亮这里,让我们和站在对面的半叔看清楚彼此。明亮的灯光下,半叔那张苍老又毁容的脸显得更加可怕了。
&ldo;我们不缺念能力者。&rdo;半叔淡淡地道,声音粗粝刺耳,仅剩的右眼目光雪亮,&ldo;但也不会拒绝有才能的人。你们可以先在这里留下,通过考验就加入。&rdo;
&ldo;考验是什么?&rdo;库洛洛问。
&ldo;明天会有任务给你们,难度决定待遇,你们可以自选。&rdo;半叔道,他目光扫过站在库洛洛身后的我们,声音毫无波动地道:&ldo;我们只要能出任务的人。可以带家属,但要缴纳人头费。&rdo;
&ldo;可以。&rdo;库洛洛道,&ldo;那我们今晚待在哪里?&rdo;
&ldo;这间屋子给你们。别四处走动,否则后果自负。&rdo;半叔干脆地道。说完,他既不看窝金、也不看任何人,转身就走了。
&ldo;半叔看起来凶,熟了就好了。&rdo;窝金没有跟着走,笑嘻嘻地对我们道。
&ldo;这里都有什么样的任务?&rdo;库洛洛问。
&ldo;入会考验的话,应该分三级。&rdo;窝金回忆道,&ldo;最高级似乎是直接以小队的形式加入特攻役,那需要你们集体完成一个大任务,一般是剿灭之类的。&rdo;
&ldo;我觉得你们可以选这个。没什么难度。&rdo;他靠在身后的断墙上,叉着手建议道。
&ldo;窝金,你很膨胀啊!我定的任务,怎么就简单了?&rdo;一个洪亮的女声传来,伴随着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一个高大魁梧的人影背光向我们过来。
&ldo;大姐!&rdo;窝金赶忙站直了身子,放下交叉在胸前的手臂,慌张的样子像个被班主任查岗的小学生。
来人就是南分会的会长?
我好奇地看过去。
被称为&ldo;大姐&rdo;的会长正好走到断墙边,和窝金隔着一道断墙,身型比窝金还要高、还要壮‐‐天哪,这是一个站在那里像一堵山的女人!
分会长大人走到墙边,手在断墙上一撑,就轻盈的翻了过来,落在我们面前。别看她一身腱子肉、比我见过最强壮的男人还魁梧,却意外的灵活,简直身轻如燕。
&ldo;大姐,你怎么来了?&rdo;窝金抓着爆炸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