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姿板正,后背像钉了一块木板似的黄宇身子前倾,双眼看着他手里的棒冰,“你这个是葡萄味的吗?”
贺城下意识看手里光秃秃的棍儿,“是吧。”
“给错了,我想吃葡萄的来着。”
“……”,柳文达不合时宜地打断,“贺总,有什么任务让我去做吗?”
工作是工作,任务是任务,意义不同,像今天这种情况,“反侦察”都用上了,绝壁是任务没跑。
“坐。”,贺城指对面。
柳文达战战兢兢走过去,眼神在两人之间飘忽。
“我能相信你吗?”
柳文达伸出手指头,做起誓状,“当然能,贺总,我以我儿子的前途发誓。”
贺城笑,“小朋友忙着长大,你拉他出来营业干什么。”
憨厚的笑浮现在柳文达的圆脸上,比平时招人待见了好几分。
接下来的时间,黄宇布置任务内容,贺城插缝解释,柳文达边听边熟记,生怕漏掉什么。
等黄宇说完,到了提问环节,柳文达举手发言,“我能不能把大堂值班人员检查客房的时间段安排在行动期间?省着他们上二楼捣乱。”
贺城点头,“我刚要跟你说,不过你提前想到,很好。”
入职一年多,被口头表扬的次数屈指可数,贺城习惯物质奖励,每次都在柳文达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有时表现好了有,有时犯错误了也有,让人摸不着头脑。
柳文达笑得特别开心,但很快收敛回去。
“除了黄宇让你买的东西。”,贺城补充说:“明晚大堂留一个人值班,更改检查客房时间由你下通知,二楼监控故障检修也由你负责联系。”
本来大堂值班的候选人员是杜兰,但和潘骁聊过之后他决定按正常排班表走。
贺城说着看了下手表,“现在是两点钟,下班前把事情办完,跟我报备。”
“收到,贺总,还有其他事情吗?”
“没了。”
柳文达站起身,“那我先去忙了。”
办公室门关上,忽然静下来,中央空调发出“唿唿”的风声。
“我教你一种比较酷的说法。”
贺城:“什么?”
黄宇歪头,“我能相信你吗?这句可以换成“你是我可以把后背交给你的兄弟吗?”,我们在部队都这么说。”
贺城笑了下,乍听没什么,默读第二遍的时候他觉得这句话特有劲儿,不是对自己,而是给对方力量。
你是我可以把后背交给你的兄弟吗?
是的。
黄宇就有这样一个兄弟,也是在部队时的战友,这次转业他回老家甘肃去了,两人相约今年秋高气爽的时候分别到各自的家乡看一看,再续战友情谊。
这种感情没当过兵的人可能无法理解,那些曾经一起在高原,在荒地战斗过的日子,对一生所有记忆来说都难能可贵。
“办完这件事我正式报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