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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君威上（第2页）

两人伉俪情深，你侬我侬，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一时没顾得上谈投毒案的事。

夏玄笙本想趁着今日的投毒案，给皇帝汇报王府内贼案的进展。可是两人执手相看，互诉衷肠，他不好打断，只好跟太子一起，眼观鼻鼻观心，肃立在旁，等皇帝点名。

夏元竺意识清醒了些，说话也利索了起来。沈淑妃喂他喝了点水，扶他靠床头坐好，他这才看到床边的夏玄笙，嗔怪对沈淑妃说：“怎么把老六也惊动了？”

夏玄笙听到皇帝喊自己，赶忙躬身行礼：“太子方才去找梁大人时，臣弟正好在鉴察司衙门，听闻宫中出事，担心皇兄，所以进宫看看。现下皇兄身体已无大碍，臣弟也就放心了。”

夏玄笙近日总和梁瑛待在一起，是他自己请命，也是夏元竺的意思，这不是什么新鲜事。

夏元竺点头，对沈淑妃责备道：“原是宫里头的事，你怎么动不动就去找梁卿？”

沈淑妃心想我不若把梁瑛找来，这毒害天子的锅就要扣老娘脑袋上了。

她嘴上却不讲，只含了一汪眼泪，哽咽回答：

“妾身见陛下中毒，吓得六神无主，若不去找梁大人来，怕是此刻根本抓不住下毒的贼人。陛下若是不念妾身关心则乱，为此责罚妾身，妾身也心甘情愿。只是陛下龙体有恙，不宜动怒，待精神好些，再由臣妾向陛下请罪。”

她一身撒娇的功夫已臻化境，夏元竺哪里抵挡得住温柔乡的蚀骨之毒。他失笑答：“我哪里舍得惩罚你。”

他念到夏玄笙和夏谨都在，没再跟沈淑妃说太多体己话，看向欲言又止的夏玄笙，问：“老六是不是有话要跟朕说？”

夏玄笙只行礼，不回答。淑妃知趣，从床边起身，带太子出房间，顺便摒退了一众宫人，只留下夏元竺和夏玄笙在寝殿。

夏玄笙这才恭声回答：“陛下，臣弟府上的奸细是大正十六年入府，今日毒害陛下的宫人也是大正十六年入宫，臣弟觉得此事没那么巧。”

“哦？”夏元竺问，“你府上的内贼查出来了？”

夏玄笙摇头：“查是查到了，可是当日内贼挟持太妃，情势危急，臣弟没办法，只能以弓弩将其射杀。”夏玄笙挠了挠后脑勺，故意卖了个蠢，“臣弟愚昧，没留下活口，实在是遗憾。”

虽然真正的奸细是木棉，他却不愿让旁人知道，只把大闹王府的紫荆当做奸细，汇报给夏元竺听。

当日王府中贤太妃被劫持的事情，夏元竺也有所耳闻。他点头，接着问：“今日又是什么情况？”

“一个小宫女干的，梁大人正在审问。臣弟方才问过惜玉姑姑，这个小宫女正好是大正十六年进宫的，进宫之前，是文成侯府的仆从。”

文成侯宿闵，原是前任户部尚书，大正十五年因贪污被查，自戕于府中。

因为照顾宿家的声名，此时皇帝并没有公开，仍追封了侯爵，但是宿家一家被暗中处理，主家成男陆续死于各种各样的“意外”。

侯府自此败落，入不敷出。到第二年，遗眷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只好变卖奴仆，有些进了皇宫，有些被京里其他人家买走了。

这桩案子当年惊动朝野，至今仍是夏元竺的心病。

夏玄笙心有忌惮，不敢多说，点到即止。

夏元竺问：“你是说……”

“这批奴仆是有问题的。臣弟不知是宿大人生前的安排，还是死后家眷被人钻了空子，不论哪种可能，臣弟都觉得很可怕。”

夏元竺的手摸着被子，无意识地来回摩挲，琢磨了一会，才问：“梁卿在审那个下毒的宫女？”

“是。”

夏元竺接着说：“若她入宫前受过训练，此刻梁卿多少也能审出点东西来，我看我们那些事，也没必要瞒她了。”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