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恐怕也只有梁瑛能跟他一搏。
王勇强激流勇退,连连称是,低头忍笑给夏玄笙添茶。
是吃醋了。
王勇强心中暗下判断,嘴上却不说破。
他放下茶壶,将茶杯推到夏玄笙的面前,又给竖一个大拇指。
“殿下为人,乃君子之风,哪是这种小人能比的上的?”
溜须拍马他最在行。只是因为和夏玄笙关系比较好,他这马屁拍得也就十分敷衍,不慎走心了。
马屁拍完,他像是想起一件事,偷偷凑近夏玄笙,小声问,“小人斗胆问一句,殿下昨夜可是在青楼中度过?是哪位姐儿作陪啊?”
听到此处,夏玄笙脸涨得通红,连连辩白,连说话都变得急切了起来:“去那青楼乐坊的人,就都是宿娼嫖妓吗?我就不能和姐儿们聊聊诗词风雅?”
事实太过荒诞,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夏玄笙若是跟王勇强说,自己和青楼的歌姬编了一夜的唱词,王勇强定然要笑话他,连谎都不会撒。
他越是坦白从宽,王勇强越是不信。
夏玄笙越说,王勇强的笑容就越猥琐。
他一脸你不必说我都懂的神情,抿嘴微笑,眼里却尽是淫荡之色。
看到他这副模样,夏玄笙心中焦急起来,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
“王兄你可不要乱讲!这事若是让梁大人知道,我就算跳进涵江也洗不清了。”
王勇强越是笑而不语,他心里就越是紧张,连捋直舌头都费劲。
“王兄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呀。”
王勇强说:“我信,我信。男人嘛。”
夏玄笙生无可恋,一头撞在桌子上。
若是就此撞死了也好,就不必面对王勇强这副猥琐的表情了。
他趴在桌子上,茶楼的嘈杂变得陌生不真切。
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他才从桌子间抬起头。
像是下定决心,他整理好心情,凝眉冷声,严肃道:“劳烦王兄,此事不要叫梁大人知道。”
“我懂,我懂。”王勇强连连点头,随即拉长尾音,意味深长地说,“男人嘛。”
夏玄笙却将头扭向窗外,生硬地转移话题。
“王捕头,你来看看赌坊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王勇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赌徒们在龙牙帮帮众的吆喝下,从大通赌坊的正门鱼贯而出。
京里最大的赌坊,日夜连轴经营,从不停歇。
现下却好像要关门了,这又是为什么?
梁瑛韩子鱼秦二娘都在赌坊里,没有出来。
王勇强从桌上抄起公刀,就往茶楼外面跑。
他的脚步比他的话音要快很多。人一出门,话却仍然响在夏玄笙的耳边。
“殿下稍安勿躁,卑职先去看看。”
他一路小跑冲出茶馆,在门口打了个呼哨,候在附近的几个衙役就已现身。
他像是说了些什么。几个衙役抱拳领命,随即散开,他则提起公刀,朝向赌坊走去。
茶楼里只有夏玄笙坐在窗边。他将茶杯凑到唇边,心不在焉地喝茶,眼神却落在大同赌坊的牌匾之上。
下意识地,他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啧”了一声。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