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陈浩开始认真的怀疑起那场艳遇是否仅仅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一场春梦,因为他不能想象那样的一个女人会和他这个脏兮兮的搬运工人发生那样的事情。
北京的天渐渐冷了,陈浩依旧在搬家公司工作,他的学习也依旧没有什么实质性的长进。表面上他和往常一样,像一只孤僻的狼,可是内心深处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11月下旬的一个傍晚,陈浩在天通苑小区帮客户搬家具的时候,司机的手机响了,他应答几声,向陈浩招了招手:&ldo;小陈,你的电话。&rdo;
谁会给我打电话?陈浩跑过来接过电话,他从来没把准确的联系方式告诉什么人,包括姐姐。
&ldo;您好,我是陈浩……&rdo;
&ldo;是我。&rdo;对方只是简短的说了这两个字,可是陈浩已经僵住了:&ldo;你……,怎么找到我的?&rdo;
&ldo;你的衣服印着诚信搬家公司,我知道你的名字,所以要找你很容易。&rdo;女人的声音依旧有着无尽萧索的味道,为陈浩刚刚爆发出的一点绮念迎头泼了一盆冷水。
&ldo;有什么事吗?&rdo;他尽可能用平稳的语气问道,不想让对方听出自己有什么企图。
&ldo;你还记得我的住址吗?不记得?那好,你记一下……,对了,马上过来,我有事情要和你谈。&rdo;
&ldo;好。&rdo;陈浩干脆的答应道。&ldo;我可能晚一点,要先回住处换件衣服……&rdo;
&ldo;不用,你立刻打车过来。&rdo;对方不给他回答的时间,说完以后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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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以后,陈浩紧张的敲了敲那扇门,门开了,女人穿着一身宽松的睡衣俏生生的站在门前:&ldo;进来吧。&rdo;
陈浩明显的感觉到对方语气不是很友好,但是仍旧拿出事先准备的两只塑料袋,脱下自己的鞋,立刻用袋子把两只脚包了起来,然后穿上拖鞋进了屋。
房间内,灯光幽暗,女人幽灵一般的来回走动着,把沙发上的东西扔在一边,给陈浩腾出一个地方,然后坐在了他的对面的一把椅子上。
&ldo;我有了你的孩子。&rdo;女人定定的看着陈浩,宣布了这个消息。
&ldo;什么……&rdo;陈浩张口结舌,他压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这样的麻烦,一刹那他如同在高处忽然失脚一般,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连自己都养不活,再有个孩子还不得饿死?
&ldo;怎么……,怎么办?&rdo;陈浩吃吃的问道,他一点主意也没有。这事是不是对她有很大影响?她结婚了吗?我该怎么办?
&ldo;本来我不想告诉你,只想直接到医院做了算了,可是打定主意以后我就不停的做恶梦,总是梦到你,也梦到孩子……&rdo;女人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恐。&ldo;我现在连觉都睡不好。&rdo;
看着女人黑黑的眼圈,陈浩的心颤了一下:都是自己做的孽。
&ldo;那……怎么办?&rdo;陈浩一点主意也没有,这个可怜的小伙子从来就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ldo;怎么办?你是男人,还问我怎么办?&rdo;女人忽然发火了。&ldo;你留下的孽种在折磨我,只要我一动了要打胎的念头就心神不定,就做恶梦,他在控制我的精神。‐‐你得告诉他,是你不要他,不要让他折磨我,然后明天你带我去把他做了。&rdo;
陈浩差点笑出来,女人的想法真是匪夷所思,两个月的胎儿怎么可能折磨人?又不是在看恐怖电影,可是女人脸上的恐惧却是实实在在的。
&ldo;那好吧,这个孩子不要就算了。&rdo;陈浩的话音刚落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战,他的眼前蓦然出现这样一幕场景:寒冷的天,寒冷的夜,寒冷的石柱,寒冷的大理石地面,一个婴儿躺在襁褓中绝望的哭叫着。
母亲曾经给他描述过第一次见到他的情形,他也不止一次的设想当时的场面应该是什么样子,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在大脑中形成相应的画面,然而此刻不知为什么母亲讲述的情形会忽然间那么清晰的呈现在脑海里,他甚至感觉自己已经看到了清冷的马路上逐渐走近的母亲疲惫的身影。
&ldo;不要,还是把他生下来吧。&rdo;陈浩的寒毛刷的一声立了起来,随即脱口而出。一瞬间他有些怀疑女人肚子里面躺着的到底是自己的孩子还是一个神通广大的魔鬼。
女人沉静的看着他,用眼神传递着信息:你也感觉到了?良久,她才说道:&ldo;我还没结婚,生下他怎么算?&rdo;
&ldo;生下后我抱走就是了。&rdo;陈浩一边说,一边想起了姐姐,不禁心中荡起一丝温馨的感觉。
&ldo;让我的孩子跟你去受罪?你养得起吗?&rdo;她的话有些刻薄,陈浩的脸红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ldo;我想来想去,倒是有个解决的办法,只是我自己很不情愿。&rdo;女人的眼神中有一种落寞的感觉。
&ldo;说来听听,也许……&rdo;陈浩的大脑一片混乱,突然发生的事件似乎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ldo;我们两个结婚,你名正言顺做孩子的爸爸。&rdo;
&ldo;这……&rdo;陈浩的头仿佛被人重重的击了一下,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这个女人结婚,虽然她长得那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