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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当然了，由这个迹象显示，最有可能拿走匕首的人就是老普恩。但这里头会有一些争议。我不相信‐‐即使我是陪审团的一员，我也不会相信‐‐普恩会知道这桩谋杀案的任何讯息。

&ldo;我们得去干活了，&rdo;我对霍斯金说道。&ldo;你去缠住你的管理员朋友普恩，他这会儿人在馆长办公室里头。把他带到别的地方去‐‐我需要那间办公室来询问其他证人‐‐然后反复盘问他今晚发生的任何事情。问他这把匕首的事，他何时得知匕首不见了，还有其他一切相关事项。你看见那边那个货箱没有？弄清楚普恩今晚干嘛绕着它打转跳舞，以及他说的&lso;哈伦&iddot;拉希德的妻子&rso;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do;

哈伦&iddot;拉希德是谁，这事跟他老婆扯得上什么关系，霍斯金毫无来由地压根儿不想知道。这时候我隐约想到，这个哈伦大概是8世纪的巴格达回教国王，也是《天方夜谭》里头的知名人物，喜欢乔装出巡找冒险刺激的乐子。有人曾经跟我说过，&ldo;哈伦&iddot;拉希德&rdo;转译过来的意思是&ldo;正统的亚伦&rdo;（译注：aaron，亚伦乃摩西之兄，犹太教最初的祭司长）‐‐听起来似乎颇叫人有点失望。你可能会猜想他有一个妻子；至少，这算是个明显的提示吧。曼勒宁曾提到博物馆方面发现了一些东西，所以有个秘密的活动聚会，还说他们打算去盗墓。难道说，杰佛瑞&iddot;韦德（普恩描述此人&ldo;在回教国王宫殿挖了两年&rdo;）发现了、或是自以为发现了哈伦&iddot;拉希德妻子的灵柩？但是，普恩兴高采烈地声明那货箱里面没有东西啊。不过呢，再试着想像一下，那具手中拿着食谱、脸上戴着假络腮胡的尸体，和那口箱子相比起来，大小尺寸是多么相称啊！

我向霍斯金提出这个新的可能性，他瞪着那口巨大的货箱，压低嗓子说道：

&ldo;长官，您是说，&rdo;他问道，&ldo;那里头装的是木乃伊？是电影里面那种会爬出来走动的东西吗？&rdo;

我指出回教国王都是回教徒，他们和每个人一样也是棺木下葬的，这样的说法似乎让霍斯金放宽心。他看待木乃伊的眼光非常疑神疑鬼；由于受到电影中飒飒风声的影响，他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把它们想成虽然没有生命，但仍不肯好好躺下。

&ldo;既然不是木乃伊，&rdo;霍斯金说道，&ldo;您要我做什么，长官？把里头的东西挖出来看看？您是这个意思吗？&rdo;

&ldo;是的，如果普恩没意见的话。馆长办公室里面有一把斧头。如果你没从普恩身上套出任何话来，就把箱子劈开来看，但要小心点。我们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对这地方了如指掌的人。&rdo;

&ldo;这个嘛，长官，就算老韦德先生不在，一定会有人接替他当家做主的。您不用打电话叫那个人过来吗？&rdo;

那个人就是罗纳德&iddot;何姆斯。然而，与其打电话叫他过来，我倒是有个更好的主意。根据蜜丽安&iddot;韦德的说法，罗纳德&iddot;何姆斯那时候正在举行一场派对，和这博物馆有关的人八成都在那里。他就住在帕尔摩街，离这儿走路不用5分钟。我只消花个10分钟，趁消息传到他们那边之前赶过去，说不定事情就可以水落石出了。

&ldo;这里交给你负责，&rdo;我对霍斯金说道。&ldo;我应该不会去太久，而且我会把何姆斯带过来。幸好这里的空间够大，假如还找到其他的证人，可以将他们安置在不同的隔间。同时，把那个女孩带到馆长办公室去，由马丁负责看管。不要让她跟任何人交谈，也不许曼勒宁跟她接触，即使他大发雷霆也不行。还有‐‐&rdo;

&ldo;那位小姐哪儿去了？&rdo;霍斯金猝然问道。

我们俩急忙转身。墙上的波斯挂毯旁已空无一人；我突然有种感觉，仿佛是行驶中的轮胎失去了控制。她不可能跑向正门，因为马丁警员正在青铜门前站岗。我穿过大厅冲向馆长室。门是关着的，但我可以隐约听见里头有含糊不清的讲话声。是在对普恩说话吗？隔着铁门什么话都听不见，但就在我头顶上方‐‐也就是铁门旁边上方‐‐有通风口，通风口那边是墙内的电梯。

我伸手一推，门应声而开，而且马上就听见好几个清楚的字眼。

再一次地，整个事件看起来怪异而不可理喻。蜜丽安&iddot;韦德坐在桃花心木桌后面，朝着电话俯身弯腰。我听到她说：&ldo;白厅区，0066。我要找哈莉特&iddot;克尔顿。&rdo;但她用手帕覆盖在话筒上‐‐显然是要掩饰她自己的声音，因为和她平常的语调比较起来，这会儿她说起话来像是颤抖深邃的女低音。当时她看着我，猛然挂上听筒，然后脸色不悦地站了起来。

&ldo;你！&rdo;她大声叫道，而且上气不接下气。。你这个‐‐可恶‐‐该死‐‐偷偷摸摸管人家闲事！鬼鬼祟祟！&rdo;

&ldo;好啦，好啦！&rdo;我说道。碰到这种任性的家伙，我总忍不住要说&ldo;好啦，好啦&rdo;，而这个任性的女子，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专制傲慢的梅萨丽娜（译注：ssala，罗马皇帝克劳狄一世的第三个妻子，淫乱阴险，因与情夫阴谋夺取政权而被克劳狄处死），只不过她嘴里吐出来的话却破坏了这种印象。&ldo;你在打电话啊。怎么不继续讲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