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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刚说&lso;送去&rso;？&rdo;我连忙提示问道。

&ldo;喔，她有时候会去探望她姑妈，&rdo;杰瑞&iddot;韦德以理所当然的口吻插嘴（他老像是个小圆盾，伺机来插嘴干涉）。他咧嘴一笑。&ldo;我知道在侦探小说中，这个动机会叫人难以置信，不过实情的确是如此。&rdo;

&ldo;等一下，先生。克尔顿小姐，你刚说的&lso;送去&rso;，那是什么意思？&rdo;

&ldo;没有任何意思！这只是个平常的措词而已，不是吗？老天啊，我话里头会有什么意思吗？她父亲认为在他回来之前，她应该待在她姑妈身旁‐‐她母亲已经过世，你知道的‐‐于是她姑妈在码头等候，所以她根本溜不掉。结果我也跟着去了。&rdo;她那傲慢纯真的脸上，露出伯恩-琼斯（译注：burne-jones，1833～1898，英国画家和设计师）偏爱绘制的表情。&ldo;你现在问的是有关小葛&iddot;曼勒宁的问题，不是吗？嗯，他打电话去那里要求见她。然后呢，两周后她一回到这里，小葛就打算摆出他最佳的姿态来拜见老爹‐‐地点是约在蜜丽安位于海德公园的住处‐‐不料他那天中午来得太早。于是他又开始卖弄炫耀，捧着一个装满旧瓷器的大皮箱耍戏法，结果一个不小心让箱子松脱滑落，掉到地上摔个稀里哗啦。&rdo;她脸上似乎转为一种恶作剧的神情；她睁大眼睛，然后眉开眼笑。&ldo;噢，那般情景，真是乱得一塌糊涂！所以我们想，最好赶紧把他弄出屋子，直到老爹气消后才让他进屋来。之后，她打电话给他‐‐&rdo;

女孩突然住嘴，擦拭前额，好像想起了什么事似的。她再度动容，但这次变成惧意。

&ldo;蜜丽安人在哪里？&rdo;她倏然尖声问道。我不作回复，于是她伸手指着我。&ldo;蜜丽安在哪里？你们这些家伙听着，你们记得‐‐刚才没多久之前‐‐罗纳德说有个女人打电话来这里找我‐‐声音还是经过伪装‐‐然后又突然挂掉了？那通电话是谁打来的？蜜丽安出了什么事？为何你提的问题都绕着她打转？&rdo;

我看着他们，然后微微一笑。

&ldo;我只要一提到曼勒宁，&rdo;我对他们说道，&ldo;你们就似乎老想把话题带回到韦德小姐身上。听我说！看来我再否认也没用了，我们手上是有证据，可以证实他可能和今晚的命案有关。&rdo;

这番话让他们呆若木鸡。接下来是一阵沉寂，但我仍可感受到沉寂之中（这真是糟糕），夹杂着理智的混乱及全然的不可置信。罗纳德&iddot;何姆斯从我身后的门边慢慢走入房内，这样的举动似乎是想取得主控权。他一屁股坐在椅子的扶手上，手中把玩着杯子，目光盯着自己摇摆不定的足尖。

&ldo;证据，&rdo;与其说他提出问题，不如说他是在指定问题。&ldo;什么证据？&rdo;

&ldo;我会回答你这个问题，不过趁着你还没转移话题之前，我想先听听你&lso;个人的看法&rso;。你们正打算要打开哈伦&iddot;拉希德之妻的灵柩，这事是真的吗？&rdo;

&ldo;喔，天啊！&rdo;贝克特出声抱怨，而何姆斯制止了他。后者似乎是感到惊讶，但口气仍然沉稳。

&ldo;不，不是真的。请问，你究竟是从哪儿得到这样的想法？是曼勒宁告诉你的吗？&rdo;

&ldo;有一部分是。首先，他提到你们正打算去&lso;盗墓&rso;。&rdo;

&ldo;别急，老头！&rdo;何姆斯望着天花板。&ldo;这是干什么？他干嘛跟你说这样的话？不，我可不是精神错乱了吧；这个深奥的难题可引起我的兴趣了。哈伦&iddot;拉希德之妻的灵柩！&rdo;

&ldo;先别管这个深奥的难题。你说这事不是真的。何姆斯先生，你再仔细想想。&rdo;

他转身向我，面带狐疑的苍白笑容，使得他看起来像是在做鬼脸。

&ldo;我们俩都该仔细想想，&rdo;他提议道。&ldo;告诉我，你对巴格达有什么样的认识吗？&rdo;

&ldo;一无所知。&rdo;

&ldo;哈伦&iddot;拉希德宠妾的墓碑，苏贝蒂‐‐我猜你指的是这一个‐‐正被埋在旧城的地底下，距离马鲁夫教主的墓碑不远。它是巴格达最重要的纪念碑之一；它是1000多年前建造的，而且好几任回教统治者都非常小心地加以整修。其实啊，根本没人见过苏贝蒂的灵柩。回教徒很少让人直接一睹它的模样；到麦地那去看穆罕默德墓碑的观光客，都得隔着栅栏观看，而且也只能见到这位先知的墓碑外部。苏贝蒂先被放入一具铅制棺材，再一起置入一具金制的棺材内，除了这一点之外，世人便一无所知了。至于有人可以‐‐不，不，不可能！&rdo;

他更为激烈地摇着头。

&ldo;想像某人从圣保罗纪念碑偷走纳尔逊（译注：horationeln，1758～1805，英国名将，特拉法尔加海战的胜利者）的灵柩，或是从某个公共纪念碑偷出某位名人的棺材。这事听起来已经怪可怕了，但和亵渎神圣相较之下，还算是小儿科呢‐‐天啊！那是回教徒的圣地！这和古埃及完全无关，你知道的；这是一种生活上的狂热嗜好。再说，要去盗那样的墓，那叫做痴心妄想，一点机会都没有的！&rdo;他双手一摊，耸耸肩。尽管他在眼镜后方的目光炯炯发亮，但我觉得他的态度超乎必要地夸大，尤其是这时候他扫视其他人并补充说道：&ldo;想当然耳，这太荒谬了。我觉得奇怪的是，曼勒宁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