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
“找个浴桶,再烧点热水……”
吩咐完之后,盛蓝从空间拿了一瓶盐水和消毒水,见祁安好奇地盯着她,便问道:“看我干嘛?一晚上不认识了?”
“娘子和魏老师,你们”
“是他说的我可以随便吩咐的,有问题吗?”
“不是!我只是很意外……那几个人是魏老师找来保护书院的武师,平日里除了魏老师和院长,谁的话都不听的。”
“是吗?你和他关系那么好,也吩咐不动吗?”
这个盛蓝倒是不清楚,不过倒也能够看出那些人对魏昭的态度很奇怪。
祁安摇头,解释道:“他倒是说过有事可以找他们帮忙,但是我不需要。”
“也就是说,你不是吩咐不动,只是从来没试过?”
“嗯。”
“笨蛋!”盛蓝忍不住吐槽,“你这不是没苦硬吃吗?好好的福不享,非要受罪?你是什么受虐体质吗?你看看,这脸都花了,手也破了,还有没有其他伤?”
“没有了……”
“真的?”
“……胸口有点疼”
“衣服脱了。”
“哦。”祁安听话地脱掉了上衣,直到最后一层里衣脱下。
盛蓝看到他胸前和后背的大片淤青,眼底霎时涌起了熊熊怒火,“那几个人呢?”
“咯吱——”是骨节摩擦的声音。
一个人还不至于将祁安打成这个模样,看他身上的伤痕,对方至少三人。而且那几人配合非常默契,每一招都下了狠手,其中有几招甚至落在了祁安的脖颈、心口和脊柱周围。这些地方是人体最为脆弱,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他们——竟然是想要他的命!
“哐——”盛蓝一掌拍向了桌子,脸上的表情刹那间变得可怖。
她很久没有这么生气了,也很少有人能让她真正生气。打架可以,逃跑也可以,人都会犯错,所以她不会鄙视任何一个想要逃脱罪责的人,因为这就是人性,无可避免。但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自己明明有优势的情况下依旧对自己无辜的同窗下此狠手。
当一个人没有底线的时候,就已经不能被称为人了。
洗澡的时候,祁安向盛蓝讲述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原来他早就发现那几个人有问题,一开始他们只是捉弄自己,所以祁安并不在意,可渐渐地,他们的手段的越来越过分,竟然打算在比赛时用银针伤害马儿,使他排名落后。很可惜,这件事被祁安发现,他们没有得逞。祁安本以为通过这件事他们几个会吸取教训,但是祁安低估了人们的嫉妒之心,一计不成,再施一计。他们竟然想到了给所有马儿下毒,反正头名没有他们的份儿,那就都别好!
祁安的那匹马并不喜欢吃草料,所以并没有中毒,他骑着那匹黑马追着那三人一直追到城外,直到那三人胯下的马儿都跑累了,几个人终于停下。
借着机会,祁安劝他们回去自首,并言明只要自首,院长和县令大人看在他们都是书院学子的份上会网开一面。
但是没想到,这句话反而激怒了三人。
“所以——他们想不如干脆杀了你?这样没了人证,其他人便拿他们再也没办法?”
“嗯。”
“愚蠢!凡做过的,必留痕迹。这世上可没有完美犯罪一说,更何况他们是激情作案,必然留下了把柄,只要衙门仔细查查,哪怕一点蛛丝马迹也够定罪了。”
临安县的捕头还是有些实力的,盛蓝也见过那位张捕头,是个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