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的欢呼声更加大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幸福的笑容。
胡轻侯悄悄握紧了拳头,对一群只能吃野菜糊糊的流民而言,人均一个月7斤谷物果然是前所未有的丰衣足食了,她或许可以再压缩一些,人均一个月5斤谷物,多留一些以防万一?
胡轻侯脸上带着笑,心中涌起一阵悲伤,一个冬天只有7斤谷物以及一些野菜,再无其他肉蛋奶水果零食,这是活着吗?
这是饿死的边缘啊,而她竟然口口声声“丰衣足食”,还要继续压缩口粮,这个世道……不,她的心是有多黑啊。
一百个山贼男女欢天喜地地收拾行李,将八千钱分开打包了,几个壮汉背着重重的铜钱,只觉这次能够与大当家去买粮食,那是为了整个山寨做贡献,伟大无比。
“等买了粮食,今年冬天就不用吃树皮了。”有人欢喜地道。
有人道:“那是自然,跟着大当家就会有活路!”
众人用力点头,多亏了大当家。
胡轻侯感受着众人的目光,一个冬天7斤谷物加野菜就是活路……她摸着怀里的散碎银子,若是这些钱也买粮食……
她冷冷地看着前方的山川,弯腰将小轻渝背到了背上。
她不是好人,没想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她的唯一目标是自己和小轻渝活下去。
“走!我们去灵寿县!”胡轻侯内心丝毫没有看上去那么轻松和得意,相反,她忧心忡忡。
她不是担心这将近一百人会因为八千钱半路反叛。
这一百人看似随意,其实是她精心挑选的,来源复杂极了。
有的是山贼本部,有的是与她一起被掳的“亲信”,有的是来自灵寿县的流民,有的是二蛋的同村,有的是大牛的同乡,有的家中有老有小,有的妻子留在营地,胡轻侯绝不担心这些人会联合起来抢劫她的钱财。
何况她的刀子难道是吃素的?
胡轻侯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
几日后,灵寿县内,某个粮铺前。
胡轻侯在一群山贼兴奋的目光中,慢慢地问道:“掌柜,谷物什么价格?”
掌柜轻蔑地看了一眼衣衫褴褛又肮脏的众人,淡淡地道:“谷物一斛……”
一群山贼带着骄傲和得意看着掌柜,一斛是一百八十钱还是二百钱?
要是这个掌柜听说他们买4000斤,一定会吓得脸色惨白,恭恭敬敬地看着他们,说不定还会弯腰行礼,“方才怠慢了诸位老爷”,想想就觉得爽。
胡轻侯瞪一群手下,有点出息!
“……谷物一斛八……”
胡轻侯大喜过望,八十钱?她可以买100斛,也就是12000斤!山寨将近300人,每个人可以拿到40斤,这绝对是够了!
“……一斛八百钱。”掌柜的声音平平淡淡,仿佛说着微不足道的小事。
胡轻侯欢喜的目光陡然变成了绝望,以及狼一般的凶狠厉芒,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一群山贼脸上的笑容僵硬,结结巴巴地道:“八……八……八……百……钱……”
掌柜笑了,眼神中的轻蔑如飞流直下三千尺:“谷物一斛八百钱!八百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