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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这里所提到的&ldo;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rdo;，也就是后来人们所称的&ldo;军统&rdo;。可是实际上的&ldo;军统&rdo;，可以把它分为前后两个阶段，此刻的&ldo;军统&rdo;，应是&ldo;早期的军统&rdo;，因为当时在军统局之下分为三处，戴雨农先生负责的只是其中的一处，也就是&ldo;第二处&rdo;。到了抗战后的民国二十七年（1938），&ldo;调查统计局&rdo;改组，由贺耀组挂名任局长，戴笠以副局长身份主持全局工作，这才是正式的&ldo;军统&rdo;。以此为基础，几经更名演变，虽然&ldo;系统&rdo;已不存在，但它的工作精神却延续下来。也就是后来的&ldo;国防部情报局&rdo;。

当天晚上，全体聚餐，正副班主任均未参加，由戴雨农先生代表主持一切。聚餐已毕，在班本部办公室内作个别谈话，则由戴雨农先生、郑介民先生分别召谈。最后一名才轮到我和戴先生谈话，他特别嘉勉了几句，并约我第二天上午到鸡鹅巷五十三号一叙。

此刻，我和戴雨农相识，恰好一年。从此之后，我们是工作上的伙伴，在僚属关系上，他是我的上司，我是他的部下。

工作分发，戴先生并未考虑我想去杭州的志愿，戴先生已决定派我到北平去建立工作。提到北平，是我的第二故乡，生于斯，长于斯，应该比杭州更亲切，心里当然很乐意。同行的，也就是一齐派遣的，还有我们在一起受训的杨英和戚南谱二人。虽然指定由我负责，但在那个时候，还没有明确的编制，所以并没有明确规定我就是三人行中的&ldo;组长&rdo;。

记得很清楚，任何书面的东西都没有，派什么工作，负什么使命，单凭戴先生的一句话而定。他如果另外写一张条子的话，也只是交给管理人事的部门作为登记之用，当事者也未必看得见那张条子上写的是什么。我就是这样&ldo;无凭无据&rdo;地参加了&ldo;特务工作&rdo;。

憋在心里的一句话，有一次我终于开口问过戴先生，我说：&ldo;我已经加入了&39;革命军人同志会&39;，戴先生你早已知道了吧？&rdo;戴先生正面回答说：&ldo;是黄剑秋兄提名介绍的，他已经告诉过我了。&rdo;我这才明了原来是剑秋兄介绍的，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对我提到过这件事。

我又问戴先生：&ldo;我们的工作，与&39;军会&39;之间的关系如何？是一件事？还是两回事？&rdo;他沉默了半天也不说什么，再过了一会儿，才说了&ldo;将来你总会了解的&rdo;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在当时我心里非常不痛快，我认为有问有答，他应该向我解释明白才合乎情理。到后来才谅解到，因为其中有&ldo;力行社&rdo;这一层关系，而我仅是&ldo;力行社&rdo;之下的一名&ldo;会员&rdo;，在组织上应对我保密，所以他无法和我说明。

出发之前，戴先生又为我个人举行了一次饯别聚会，主要的还在介绍几位主管内勤的同志认识，在座的有徐为彬、林桓、张衮甫诸兄。宴罢，戴先生赠送一枝勃郎宁手枪给我。那枝枪又短又粗，大口径，识别不出是什么厂牌，有的说是意大利制造。他把手枪拿给我的时候，又强调一句说，这是私人赠与作为纪念的，希望能长远保存。谁料得到这枝枪真个是&ldo;一鸣惊人&rdo;、&ldo;不同凡响&rdo;，在初试啼声中，竟然派上了大用场。

查考年代和确切时间，受训完毕、派遣出发，应在民国二十一年（1932）十一月至十二月间。

写到这里，无妨重复前文谈一谈有关&ldo;军统局&rdo;和&ldo;力行社&rdo;的真相。过去，一般传说很多，不但外界弄不明白，就连一些参与组织的人，也未必分辨得清清楚楚，以下先作一个概括性的解释，详细的内情，后文再作实况的反映。

二十一年（1932）三月&ldo;力行社&rdo;成立于南京。同年四月一日组成由戴笠主持之&ldo;特务处&rdo;。有一段时间也称为&ldo;第六处&rdo;，其后，在文书数据就看不到&ldo;第六处&rdo;这个名称了。

二十一年（1932）三月，国民政府设军事委员会，同年九月，在军事委员会之下，设立&ldo;调查统计局&rdo;，简称&ldo;军统局&rdo;。此一机构，并不公开，所以外间很少知道，戴笠被任为该局&ldo;第二处&rdo;处长。

表面上看，&ldo;力行社&rdo;所属的&ldo;特务处&rdo;和&ldo;军统局&rdo;所属的&ldo;第二处&rdo;虽隶属不同，但在实际上却是一体的两面。比如说，两处只有一个办公场所，&ldo;特务处&rdo;之下的&ldo;情报科&rdo;也就是&ldo;第二处&rdo;之下的&ldo;情报科&rdo;等。

由二十一年（1932）起始至戴雨农先生于三十五年（1946）逝世，乃至戴先生去世若干年后，由他领导、创始的&ldo;特务工作&rdo;，无可讳言的形成了一个强有力的&ldo;系统&rdo;。此一系统，在中国政坛上曾经超越了工作本位，而产生过某种程度的政治作用。这要写成专辑才能交代透彻，此处略为一提，将来再详为论列。

再往下说：二十一年（1932）九月成立的&ldo;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rdo;，是前期的非建制单位，究竟谁是该局的局长，迄今数十年，从来都没有人提到过，当然也有些传说，大都无凭无据，到了现在更没有人为此而查证了。据我所知，该局除了由戴笠任处长的&ldo;第二处&rdo;之外，当然还有&ldo;第一处&rdo;，听说&ldo;第一处&rdo;是由中央党部方面派人出任，也可能就是后来的&ldo;中统&rdo;。还不只一、二两处，尚且另有&ldo;第三处&rdo;，处长是曾任首都警察厅长的陈焯。确否如此，不敢保证，敬待知情者予以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