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穿上那小青年的衣服,那汗臭味,当真是呛鼻子啊。
刀哥带着两个人,先一步离开出租房,去找车子。
或许是因为徐墨在的缘故,剩下的九位小青年,一个个笔挺着腰杆,坐在板凳上,也不敢说话。
瞧着这群小年轻,就跟刚上学的小学生般,徐墨忍不住笑了笑,道:“你们不用那么紧张,说起来,我也跟你们差不多大。”
“大老板,我们哪里敢跟你比啊,我们就是一群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小瘪三。要不是刀哥看得起,我现在还在火车站捡垃圾吃呢。”
“阿龙说的不错,我们虽然跟了刀哥没几天,可刀哥真把我们当亲兄弟对待啊,吃的喝的,不管多贵,刀哥是眉头都不皱一下。当年我从家里跑出来,认为自己有手有脚,肯定能够混口饭吃。可结果,工厂不要我,我也没有什么手艺,只能去当扒手!”
“结果,我第一次偷东西,就被人抓了起来,差点被打死…从那时候开始,我就誓,这辈子谁要真心实意对我好,我就把命卖给他!”穿着薄棉袄的青年,咧嘴一笑,笑得格外憨厚,缺了两颗门牙格外明显。
“大老板,我们知道刀哥的钱,都是你给的。但是,真对我们好的,却是刀哥。刀哥也跟我们说过,大老板花那么多钱,不是用来养鸡养鸭的。我们花了大老板的钱,就要替大老板去玩命。说实话,我们不怕玩命。”
“对对对,大老板,我们是真不怕玩命,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反正这糟心的日子,我们也过腻了。”
“嘿嘿,我就是有点儿舍不得昨晚上的姑娘,那滋味,嘿嘿!”
徐墨目光复杂的打量着眼前九位青年,最大的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可他们脸上布满冻疮留下的疤痕,露在外边的双手就跟树皮一般,又黑又皱。
古代的死士是怎么培养的?
真正的死士,是在绝望当中,遇到了贵人,心甘情愿替贵人卖命,不论对错的那种。
有时候,一条命,真不值钱。
刀哥把他们拉到身边才两三天,可这群没人管,生活落魄,又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小青年,已经把刀哥当作心目中的明灯,不惜丢掉性命。
一时之间,徐墨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低声一叹。
没一会儿,刀哥就气喘嘻嘻的回到出租屋,眼眸中流窜着凶戾,脸上却带着谄媚笑容,“徐爷,车弄到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
言罢,徐墨率先向着出租屋外走去。
徐墨开一辆车,坐着五人,后边那辆车,刀哥充当司机,有八人,当真是挤得不行,都是叠着坐。
就在徐墨开车子,驶上国道的时候,赵世杰也在那群外地商人的簇拥下,走出了国运大酒店。
离开国运大酒店后,赵世杰开车去了钢筋厂。
作为钢筋厂的大老板,赵世杰很容易就从安保科喊了八位退伍老兵,作为这次前往省里的保镖。
现在钢筋厂的安保,可是能够配枪的,火力甚至比派出所还足。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普桑,外加一辆货车,驶出钢筋厂,前往省会杭城。
国道路口,徐墨交了四块钱,顺顺利利通过。
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压抑。
开了十几里路,车子慢慢地靠边停下。
徐墨在车子里翻了翻,找到一个记录本跟钢笔,旋即走下车。
后边跟着的普桑,也停了下来,刀哥率先打开车门,走下车,“徐爷,咱们这是要?”
直到现在,刀哥也不知道徐墨要干什么,但,他隐约猜到了一些。
徐墨拿着记录本跟钢笔,看着围上来的众人,道:“你们的名字,跟家庭住址!”
“徐爷,你这是要?”刀哥满脸疑惑囧,却也没有犹豫,道:“徐爷,我本名叫陈小刀,就住在嘉兴市路里乡的陈家村。”
“是左耳陈嘛?”徐墨问道。
“啥是左耳陈?”
徐墨嘴角微微抽搐,在记录本上写下【陈小刀】三个字,旋即朝向他,道:“是不是这三个字?”
“对对对,就是这个陈小刀!”
“家里还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