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你的失眠怎么办?”江予棠下意识问道。
&esp;&esp;“不是有你吗?”
&esp;&esp;裴晏之随手把水放下,他坐在椅子上,半靠在那儿,两条大长腿无处安放,看起来随意而又轻狂。
&esp;&esp;“还是说,你不准备帮我治了?”裴晏之挑眉。
&esp;&esp;“你让他回去,不怕江朝说漏嘴?”
&esp;&esp;江予棠还是有点不放心。
&esp;&esp;以江东年对江朝的宝贝程度,如果被他知道了,恐怕会和裴晏之势不两立。
&esp;&esp;“他说漏嘴了又能怎样?”
&esp;&esp;裴晏之轻嗤出声,语气里是说不出的狂妄。
&esp;&esp;他从头到尾压根儿就没把江朝放在眼里。
&esp;&esp;他没玩死江朝,都是给江予棠面子。
&esp;&esp;听到他的回答,江予棠心下发紧。
&esp;&esp;她怎么忘了,裴晏之并不是孙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和。
&esp;&esp;江东年以为的忘年交,也只是他单方面的。
&esp;&esp;像裴晏之这种人,他想和谁成为朋友,都是轻而易举的。
&esp;&esp;哪怕江朝咬死是裴晏之做的,他们并不能拿裴晏之怎么样。
&esp;&esp;反而还会对他感恩戴德。
&esp;&esp;“不开心了?”
&esp;&esp;看她眼里的笑意淡了下去,裴晏之问道。
&esp;&esp;“没有。”
&esp;&esp;江予棠摇头,“江朝不学无术,被教训是应该的。”
&esp;&esp;她从来没有同情过江朝。
&esp;&esp;江朝不学无术,被家里人惯的没有太子命,偏偏有一身太子病。
&esp;&esp;哪怕现在不在裴晏之手底下吃亏。
&esp;&esp;以后到了社会上,恐怕只会吃更大的亏。
&esp;&esp;只是,在裴晏之没有出手之前,她对江朝还没这么厌恶。
&esp;&esp;江予棠眸子低垂,明明是很温婉的长相,眉间一粒朱砂,清冷而又耀眼。
&esp;&esp;可她总喜欢低着头,沉默寡言。
&esp;&esp;裴晏之走过去,捏了捏她的脸颊,“糖糖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动他。”
&esp;&esp;只要,江朝不再撞到枪口上。
&esp;&esp;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esp;&esp;
&esp;&esp;江予棠不知道裴晏之用了什么方法让江东年同意她在医院上班的。
&esp;&esp;等两人吃完饭,他直接送她去医院。
&esp;&esp;还没走到医院门口,江予棠就让他把车子停在外面。
&esp;&esp;“你停在这儿吧。”
&esp;&esp;他的车太招摇了,再加上连号车牌,想不让人注意都难。
&esp;&esp;“我等会儿走着过去。”
&esp;&esp;江予棠作势就要去解安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