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一本正经的看着我:&ldo;他这几年的身体也变得不太好了,心脏病发住院了很多次了,之前还得过一次脑血栓,现在已经完全走不了路了,出门都是只靠轮椅了,而且他还得了糖尿病,也有了不少并发症,年纪太大了,他的时间可能不多了,所以我想带着你和孩子们去看看他。&rdo;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还真的有些不是滋味。
人确实年纪大了,毛病就多了。
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但我还是不太敢面对,尤其是死亡。
也许是自己胆小,也许是害怕那种噬骨钻心的难过,总之我最见不得这样的场景。
我知道尤其是到了严老爷子这个年纪,说不定哪一天就突然没了。
严慕然握着我的手,与我十指交叠,特别平静的跟我说:&ldo;我早就看淡了,其实生死只是你一念之间,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心里念着你,也许早就死在手术台上了,所以人生在世的时候不负时光不负你就好。&rdo;
我见他眼底的那抹坚定和淡然,都是他经历过、沉淀过的,所以现在的一切对于我们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
一周后,我们回到了北城。
严慕然带我和孩子们去了严家老宅,张妈看到我,几乎是老泪纵横,说自己年纪越大,越想念曾经的人和事。
一时间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如何劝她,所有的人都以为我在那趟出事的飞机上,所以她也以为是这样。
我安慰了几句张妈,她便带着我们去了严老子的卧室。
五年的时间真的还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可是看到严老爷子的时候,还是觉得物是人非,当年那个在盛气凌人的老头转眼间就已经这番模样。
房间里,消瘦了许多的严老爷子静静的输着液,看样子像是在休息,但是时不时的喘着粗气,而在他旁边有个护工在悉心的照料着他。
在外面站了良久,我们才跟着严慕然走了进去。
他见房间里有些许的动静,便睁开了眼睛,但是感觉很无力,眼睛也只是睁开一点点。
看到严慕然和我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再看了看我身旁的两个小家伙们,他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虽然严慕然告诉我说,他和严老子已经和好,但他们两个的表情看上去似是还有隔阂,但我并不太想理会这些,很多年的恩恩怨怨,孰是孰非看起来好像早已经不重要了。
当严老爷子伸出手来要摸摸ea的小脸蛋时,我见他的手臂瘦的已然不成样子,我不禁蹙了蹙眉。
有那么一刻他竟眼眶有些湿润,这确实是我没想到的。
大概也只有见到两个小家伙,他才会有这般反应,然后用着微弱的力气缓缓的说道,&ldo;慕然,这这是我的小曾孙和曾孙女吗?&rdo;
&ldo;恩,是的,他们叫顾岑严和顾岑暖。&rdo;
严慕然回应着严老爷子,虽然我没听他叫他爷爷,但是他看向爷爷的目光的确没了之前的冷淡,都是祖孙,所以没有过去不的结,没有解不开的疙瘩。
毕竟是亲爷爷,他不也不可能看到这样的老爷子无动于衷。
严老爷子边点点头边开口:&ldo;好好,这两个名字很好听,我喜欢,我我真的没想到,我的小曾孙们都这么大了。&rdo;
说了几句,严老爷子就开始咳嗽,到后来咳嗽的有些停不下来,还好护工帮忙在嘴里喷了些药才缓解了一些。
从进房间到此刻,我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
直到严老爷子缓和了些,虚弱的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脸上,然后向我招了招手,&ldo;……暖时爷爷很久没见过你了&rdo;
我看了眼严慕然,他也在凝望着我,向我点了点头,我走上前,缓缓的伸出手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