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文学网

第8章（第1页）

在门的保护性外套上，有三个不牢固的按钮。按它们，看门人就可以控制客厅、卧室和骰子室里的灯。一盏灯亮起，就表示有新顾客来了，两盏灯亮则表示有警察来了。

另一个人从里面打开骰子室的门，杰克逊进来后，他关上门并上了锁。

屋子中间有一个台球桌，一面墙上放着台球的架子和球杆。在一盏绿色吊灯炫目的灯光下，赌徒们围满了桌边。甩骰子的人摸着骰子和赌注，站在桌子的另一边。他对面的凳子上面，坐着一个像诈骗犯一样的男人，把美钞变成银元，赚银行差价。他把所有赌本的四分之一，放在五美元上，蠃了就是五美元的五十倍。

每个桌子边都站着下注者。一个棕色皮肤、诨号叫&ldo;钱堆儿&rdo;的光头男子，蹲坐在桌子边上;一个花白头发的犹太教拉比站在另一边。&ldo;钱堆儿&rdo;赌骰子输，筹码全押;拉比赌骰子不是十二点就是两点1。

1此处他们玩的是双骰子游戏，游戏规则是：甩骰子者先丢入一对骰子，建立一个点数，赌注是看甩骰子者，能否再投出同样的点数，但只有四、五、六八、九或十能算是点数，若投出二、三或十二，则表示&ldo;出局&rdo;，交由下一名玩家思殺子;若投出七或十一点，则称为自然，由另一名玩家重新投点数，开启下一局。下注者有很多不同的赌注选择，有些还有附加条件;且下注者可以整个回合、可以跨几个回合，也可以只赌一次甩骰子的结果。这也是这个游戏有趣的地方。

这是哈莱姆最大的骰子赌博了。

杰克逊认识所有经常玩骰子的人，他们是哈莱姆的名人‐‐&ldo;红马&rdo;、&ldo;四四&rdo;和&ldo;黑鸭&rdo;是职业赌徒，&ldo;甜酒&rdo;、&ldo;糖果石&rdo;、&ldo;裂缝&rdo;和&ldo;美人儿&rdo;是皮条客;亨德森博士是一位牙科医生，伏特先生是一名银行职员。

&ldo;红马&rdo;正在掷骰子：他左手掷八点没成功，现在换到右手。骰子旋转着滚到了绿色的天鹅绒盖子下面，在四和三上停了下来。

&ldo;四点，通吃。&rdo;管理员唱道，用耙子耙过骰子，&ldo;七!输了!……&rdo;

&ldo;糖果石&rdo;伸手去拿罐子里的钱。&ldo;钱堆儿&rdo;用耙子耙过钱，拉比有赢有输。

&ldo;你还下注吗?&rdo;管理员问。&ldo;红马&rdo;摇摇头。他为三以上的数字付了一美元。

&ldo;下一个。&rdo;管理员唱道，看着杰克逊，&ldo;你下什么，短的、黑的、还是胖的?&rdo;

&ldo;十块。&rdo;杰克逊扔了十美元五十美分到转盘里。

&ldo;红马&rdo;盖上钱。下注者下来下注。管理员把骰子抛给杰克逊，他抓住骰子，把它们握在手里，靠近嘴边，对骰子说：&ldo;我不要多，只要够我摆脱麻烦就行了。&rdo;他在胸口画着十字，手心里的骰子都被捂热了。

&ldo;快松手吧，教士!……&rdo;管理员说，&ldo;它们不是女人的大奶子，你也不是小孩。让它们在大畜栏里疯狂奔跑吧!……&rdo;

杰克逊松开了它们。骰子像恐惧的兔子一般，迅速跳过绿色的桌面，来回旋转跑动后，筋疲力尽地停在了六和五上。

&ldo;神奇的十一!……&rdo;管理员唱道，&ldo;天堂来的十一。蠃了!……&rdo;

杰克逊揽过他的钱，又下了一个二十。结果掷了个二。后来他又掷出了十和七。他还是压二十，但掷出的又是七，又一次出局。他已经输了二十美元了。

他擦去脸和头上的汗，脱掉外套，把帽子和衣服放到衣架上，敞开他黑色的双排扣夹克，对骰子说：&ldo;骰子，我用我眼里像西瓜一样大的眼泪求你了。&rdo;

结果又掷了一个十。

杰克逊用手在桌子上敲了三次，请管理员换一副骰子。

&ldo;它们不了解我。&rdo;杰克逊坚持说。

管理员拿出一副像黑眼睛一样的骰子。杰克逊在他的胯部擦热了它们。他有八十美元赌注。他拿出五十美元，压在四上，剩下的三十压了十。

&ldo;过于看重输蠃的人不能赌，胆小的人赢不了。&rdo;管理员低哼道。

下注者纷纷赌杰克逊输。他最终掷了一个六和一个七，又输了。

&ldo;下注了!……&rdo;管理员唱道，&ldo;下得越多赢得越多。&rdo;轮到下一个人掷骰子了。

到了半夜，杰克逊的面前共有一百八十美元。加上积蓄，现在他有三百七十六美元了。但他需要六百五十七点九五美元，去还克莱先生的五百美元，并赔偿女房东一百五十七点九五美元。

杰克逊离开掷骰子的桌子，回到&ldo;旧世界&rdo;看自己是否中了数字。那晚&ldo;最终世界&rdo;的数字是九一九，死人的排列。杰克逊又回到骰子赌场中。

他对着骰子祈祷，乞求它们：&ldo;我的心痛得像被剃刀割了一样，我心里的痛苦和海洋一样深，和岩石山一样高。&rdo;

当轮到他第二次掷骰子时，他干脆脱掉了衣服。他的衬衣湿了，裤子擦热了胯部。当轮到他第三次掷骰子时，他甚至松开了裤带，让它悬在腿上。

杰克逊今天掷的七和十一比平时多多了，还掷出了更多的二、三和十二，比他掷的七和十一还要多。而所有精通掷骰子人都知道，押与你相反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