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以为元邈偷偷拿走了那些干冰,才导致古晏廷送来的荔枝一夕之间腐败,而后对古晏廷歉疚万分。
到今日她才意识到,一切皆是古晏廷自导自演,她恼道:“你为何拿自己仕途开玩笑?那日若元邈没有替你求情,你可是要发配到比岭南更远的地方。”
若真如她说的那般,她为了赎罪,恐怕也要到那不毛之地相陪。
面对铃兰的质疑,古晏廷并不慌乱,只道:“以前我顾虑太多,从而失去了灵芷,现在不想再。。。。”
他瞧见铃兰毫不在乎的眼神,未将后半句说出口。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又何谈失去?
虽古晏廷仍有些不甘心,问道:“在我们初遇后,你可片刻考虑过我?”
铃兰揉了一下眉心,避而不答:“换一个问题。”
古晏廷惨然一笑,“我知道了。”
*
铃兰趁元邈不在,偷偷回了一次家,便把古晏廷画下的凶手画像,塞入书房里。
刚溜出房门,正好撞见取书的盼汝和停儿两兄弟。
盼汝揉了揉眼,瞧清楚那是失踪多日的娘亲后,死死抱住她的腿,“近段日子娘为何不回家了,是盼汝做错了什么?”
停儿拉走盼汝,说:“母亲早晚还会回来,爹娘是吵架了。要是娘不想回家的话,早把我们两人接走了。”
盼汝点点头,“对,上次娘离家出走前,还为我做了一罐红果酪。”
铃兰回想起三年的往事,当时她的确给盼汝做了一罐子红果酪,但因她在途中意外昏迷,那罐红果酪摔在地上,也没有送到盼汝手中。
“盼汝是怎么知道的?”铃兰疑惑道。
盼汝转头,指了指身后:“爹告诉我的,说娘没有想抛弃我,只是被坏人抓走了。”
铃兰抬起头,目光越过盼汝,看清他身后的来人。
元邈刚回到家中,听见院内嘁嘁喳喳,便过去查看情况,不想瞧见铃兰在书房门口。
元邈朝着母子三人走了过来。
停儿微动眼珠,拉着盼汝到一边,又对元邈和铃兰行了礼,“爹、娘,孩儿和长兄还有功课未做完,先回去了。”
铃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小声叨咕道:“书房不是在这边吗,为何还舍近求远。”
元邈轻咳一声,“你愿意原谅我了?”
铃兰装傻,似要将此事一笔带过,问:“原谅什么?不会是打算拖延婚事吧?”
她眯起笑眼,浑然未觉对方此刻心潮激荡,仍低低地说着:“我堂妹和你堂兄入秋便要成婚,我们可不能慢他们太多——”
话未尽,腰身攀上一双手,元邈轻拽她入怀。
铃兰脸有些热,推了推他,“这不合规矩。”
“失礼了。”元邈松开了怀抱,盯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地说道。
铃兰讶然,她只是随口说两句以掩饰羞意,没料到他会当作是拒绝。
她刚想解释,但看不远处石柱后面躲着盼汝和停儿两人,旋即故作矜持:“知道就好,不急于一时。”
元邈顺着她目光望去,也瞧见躲在后面的两个孩子。
被爹娘同时一望,盼汝便与停儿惶惶张张走出来。
两人向爹娘恭敬鞠了一礼,盼汝挡在停儿前面,道:“刚才孩儿带弟弟读书,发现忘记拿《兔园策》,便想回书房来取书。不想叨扰了爹娘,是孩儿之过。”
元邈和铃兰知盼汝说谎,但仍未出言怪罪。
这事他们四人打哈哈过去,一家人同进入书房,去取那本孩童读物《兔园策》。
两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