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聿说此事是他们的发家史,倒也没错。
“便是拖上一两年也不介意?”建宁帝又问,“万一你查找证据时走漏风声,被打击报复了呢?”
永安县那县令第一个问题没处理好,第二个问题更是搞得一塌糊涂,不单没告状还与克扣银钱和粮食的人,同流合污。
“只要还活着,就拼着一口气来上京告御状。”林青槐眨了下眼,顺势拍建宁帝的马屁,“大梁朝有圣上这样的明君,此事总有真相大白的一日。”
“就你会说话。”建宁帝龙颜大悦。
司徒聿抬起头,目光落在林青槐好看的侧脸上,心里嫉妒的直冒酸水。
他可从来没夸过自己,假话都没有。
“青榕句句属实,绝无虚言。”林青槐绷紧小脸,神色严肃。
“得了,准你跟老三去吏部领委任状,明日一道去大理寺观政。”建宁帝又笑,“先从查案开始学,若是做的好再去六部轮换。”
林青槐怔了下,跪下叩谢,“林青榕谢圣上恩典!”
李来福抱着拂尘,冲林青槐露出大大的笑容,“恭喜林公子。”
林青槐笑笑,站起来递了个眼神给司徒聿。
“孩儿告退。”司徒聿也站起来,恭敬行礼。
建宁帝目送他二人出了御书房,抬手叩了叩桌面,吩咐李来福,“差人给闻野送信,明日入宫觐见。”
“是。”李来福见他心情好,也忍不住夸司徒聿,“三殿下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林公子也叫人惊喜,靖远侯可继续当他的富贵闲人了。”
“朕也甚是欣慰,别看老三总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私下竟把历年的奏折都看了一遍,在许多事上的见解,都有朕的风范。”建宁帝捋了把胡须,话锋一转,“立储一事还不急,朕再看看这小子的能耐。”
“如此也好。”李来福弓下脊背,唇角止不住上扬。
有了中意的人选,储君怕是不久就要定下。
……
林青槐出了御书房便抿唇不说话,司徒聿负着手在边上慢慢跟着,唇角勾着清浅的弧度。
接近午时,明晃晃的日头晒下来,两人的影子时不时叠在一处。
他看着地上的影子,手心里似乎还有方才,牵他手时留下的柔滑触感。
“有事跟你说。”林青槐停了下来,掏出怀里的补药单子递过去,微微仰起脸,“我怀疑你爹的死有蹊跷,你看看这个。”
她还没机会去太医院,找孙御医验证这单子是如何毒死人的。
归尘师父出门去找师娘,得过几个月才回,此事又不能声张。
“我也有怀疑。”司徒聿接过单子细看了一阵,凤眸微微眯起,“我染了风寒后,御膳房送来的补汤里,有这几味补药。父皇驾崩之前,喝的补汤也用了同样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