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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47(第1页)

易身边发生,他被灼人的火浪冲击得不得不伏低身体,真枪实弹地领会到了火舌从身上滚过的压迫感。之后,他慌忙抬头看向停在旁边的坦克,发现它已面目全非。梁旬易大骂了一句,把身子缩进车舱,在车员惶惑的目光中拿起对讲机大喊:“所有单元注意!我们刚才损失了一辆坦克,有谁看见敌人吗?”

“我什么也没看见,烟雾实在太大了!他们从哪冒出来的?”

“所有收割者马上散开,快找到是谁在放冷枪!”

炮手旋即转身贴近视窗,但还没等他找到目标,又有一场爆炸发生了,震得舱室里乒乓作响。梁旬易拼命拉住扶手才免于扑倒受伤,他按住头上的护目镜坐直身体,努力把眼睛往潜望镜上靠:“谁他妈在向我们开火?”

“收割者7号,这里是指挥部,发生了什么?”

“我们遇袭了!敌军仍有反击能力,他们在向我们发射炮弹!”梁旬易说。

炮塔转动一阵后突然停住了,满头大汗的炮手情绪激动地打了报告:“我找到它了,长官!火光在东南方向一千码外,这老鼠准是躲在那里,快给我开火命令!”

梁旬易在视镜里观察那块地方,忽然不知从哪飞来两颗炮弹落在那里爆炸了,大片明亮的火焰占据了半壁视野,耀得他几乎睁不开眼。梁旬易担心那个方向上会有弯刀单元在活动,便问:“那是我们的坦克吗?”

炮手擦掉脸上的汗,对着视窗张目而视:“很难说。”

“辨认它,告诉我,赶快!”

话音刚落,又有一发火炮落了下来,大地都颤抖了。坦克摇撼着,炮手一个不慎,身子猛然向前一冲,撞在了夜视仪上,弄断了鼻梁骨。他抬起脸抹去鼻血,闭了闭被焰光闪花的眼睛:“妈的我快成瞎子了!”

炮声陡然密集起来,梁旬易听到耳机里有人在呼报:“有敌人坦克在我们侧面,我们正受到攻击!”

正往第三线赶去的弯刀6号得悉收割者坦克群遭到攻击后立即作出反应,伸出援手。吕尚垠坐在亮着红灯的舱室里,夜视镜在他脸上映出淡淡的绿光。坦克绕着雪坡行进,穿过一道土梁,吕尚垠忽然看到视野中出现了一辆坦克,他立刻将其判定为敌军,命令炮塔转向,同时在频道里大喊:“敌军在第二线方位,完毕!”

听完,梁旬易俯身按住炮手的肩:“敌军在第二线方位,找个目标,击毁它。”

“我找到一个,长官!”炮手马上回答。

梁旬易瞥他一眼,谨慎地再问了一遍:“你他妈到底有没有找到目标?”

炮手急得汗流如瀑,在车内雷鸣般的噪声中用尽全力喊话:“我确认我看到了!”

待炮塔转到适合攻击的角度后,弯刀6号向躲在弹坑里的坦克发射了一枚破甲弹。与此同时,收割者7号的炮手在瞄准第二线的视镜里捕捉到了一丛稍纵即逝的火光,他认为那是敌军在向己方开火,登时大惊失色,急忙把情况上报给了车长。闻言,意识到形势已是迫在眉睫,梁旬易不再犹豫,直接命令装填手装弹。

“装填穿甲弹,坦克方位锁定,炮管角度调整完毕。”

“装填完毕!”

“开火!”

炮弹笔直地射向火光闪现的地方,和往常一样,这发穿甲弹也准确地命中了目标,炸开一团极大的火焰,坦克的碎片就像摔破的陶瓷花瓶那样四处飞溅。看到焰光迸射开来后,梁旬易情不自禁地高声呼喝,车员们也为这次教科书般的一击得中而欢声不断。车舱里充满了欢快的气氛,满得几乎要溢出来,梁旬易被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之中,以至于忽视了耳机里惊慌失措的大叫:“收割者7号,我们刚刚损失了弯刀6号!”

紧接着第二个喊声把梁旬易思维拉回现实:“天呀,收割者7号,你们打中的是友军!”

“什么?什么?”

“你误炸了弯刀6号,该死!”

梁旬易这下才反应过来大事不妙了,舱里欢快的情绪霎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惊讶和迷惑。梁旬易愣了一瞬,把眼睛挨到潜望镜前探看方才被炮弹击中的地方,那儿除了燃烧的火焰和一辆坦克的残骸,别无他物。他的心蓦然缩紧了,浑身发冷,周体的血液仿佛都往脚底流去。梁旬易捏紧对讲机,急促地呼吸着:“收割者7号呼叫弯刀6号,弯刀6号,能听见吗?”

频道里一片静默。梁旬易又重复呼叫了几次,仍然没有听到回应。那时,他觉得自己的心在一截一截凉下去,就像基地里那个火坑中烧尽了的炭。炮火声还在继续,战争并不因谁的死亡而结束。梁旬易怔怔地望着夜视镜里绿色的夜晚,耳畔嘈杂的音响仿佛都在离他远去、远去,犹如被裹进了一个装满水的气泡中。

又是一声惊雷般的爆炸,它撕开了气泡,千万种杂音刹那间一股脑灌进梁旬易的耳朵,震得他头痛欲裂。装填手被晃得东倒西歪,他摆正帽子,仰视着似乎失了魂的梁旬易,竭力唤回他的思绪:“长官,我们在敌军射程内——”

声音在赤地上空回荡,高过亏缺的月亮,轻飘飘地消失在天轴上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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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可参照第25章。

第81章佢泣诉多风雅(6)

恶战持续了一整夜,直到拂晓时分方罢战息兵。恬静的冬晨,初阳刚跃出山谷,淡淡的金光穿破青蓝的烟云洒在厚厚的雪被上,长长的银绿色的松林发出柔和的喧阗。不知打哪儿飞来一只云雀,流啭着,落在焦木的枯枝上。收割者7号从树下经过,驶上微微隆起的雪陇,再沿着几条深深的车辙开下坡去,停在一辆被击毁的坦克旁边。

梁旬易翻开舱盖探出身子,爬下坦克,靴子踩进及踝深的雪里。他朝不远处还冒着黑烟的坦克残骸走去,看到它烧得黢黑的车身上涂着“弯刀6号”。坦克的炮塔被炸出了一个大洞,歪歪斜斜地倒在底座上,炮管断成两截,一半戳在雪地里。炮塔顶端的舱门外趴着一具烧焦的尸体,头戴帽盔、衣不蔽体,裸露着一条血肉模糊的手臂,这条手臂笔直地伸向炮塔之侧的护栏,想要抓住它。在他惨不忍睹的下半身,半条腿不翼而飞,另一只脚上的靴子只剩下了鞋帮。

空中传来有节律的旋桨噪音,梁旬易循声望去,看到漆着红色十字的救援直升机正飞过枝梢,在距离弯刀6号几米外的平地上降落了。医官们背着急救包跳下飞机,快步奔向坦克,把趴在车顶的尸体搬下来放在担架上,找到他挂在脖子上的身份牌,大声念出了吕尚垠的名字,另有一人负责记录死者姓名。事毕,他们把尸体抬走,又钻进车舱里去清理内部,不过运出来的只有残肢断块,就像从绞肉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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