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沉思,这时御手洗说:
&ldo;只能是柴田明美了。这样的话,她就是凶手。可她图什么呢?要知道,和小寺隆结婚,可以让她摆脱最底层的生活呀。&rdo;
&ldo;啊?是吗?&rdo;
&ldo;我说你呀,之前没听说吗?柴田父母离婚,母亲去世。她身无分文,孤身住在租来的公寓里。迫于无奈,还去做夜工。后来她和小寺相识,眼看就能摆脱一名不文的窘境了。结婚的话,小寺的房子也能归她。&rdo;
&ldo;什么?她是这么想的?&rdo;
&ldo;喂,我说石冈君呀。&rdo;
御手洗缓缓转向我,把手掌放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晃了晃,然后说道:
&ldo;喂,你脑子清醒了没?&rdo;
&ldo;你的意思是,柴田一直在打小寺房子的主意?她真会这么想吗……&rdo;
御手洗遗憾地说:&ldo;石冈君,世道就是如此啊。所以她犯不着在结婚前杀掉小寺。要杀也该在结婚后再动手。这可是女性界的常识。&rdo;
&ldo;唉……&rdo;
&ldo;石冈君,不要伤心,不要泄气嘛。&rdo;
&ldo;江之电&rdo;一路奔驰,驶到了由比滨站。
&ldo;石冈君,这站先别下,下站和田冢再下。哎?你怎么了?打起精神来!&rdo;
御手洗说道,这次他是认真的。说完,他凝视着窗外的黑暗。
列车开动,行进了一会儿,忽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异响。当、当、当‐‐像是在以固定频率敲打什么的声音。正想着,那声音渐渐靠近,不久便在车内震耳发聩。这时,一处灯光耀眼的工地伴随着异响,蓦地从身边的车窗闪过。只见一台大型落锤升得老高,而后猛然落下,将木桩打入地下。循环往复,无休无止。那里似乎正进行着大型建筑物的基础工程。
就在这时,御手洗像被弹起似的站了起来,向车门走去,然后站定。他伫立在那里,像是要等列车到达和田冢站。见状,我也起身,走到御手洗身旁,却发现他的眼睛炯炯放光。此时,御手洗对我说:
&ldo;我刚刚锁定了一个目标!知道了谁是凶手!&rdo;
眼下,列车滑入和田冢站的站台,未等车门完全打开,御手洗便飞也似的蹿了出去,大步流星地向前走。我赶忙追在后面。
在和田冢站下车的人很少。来到无人的月台,御手洗走到住宅街的马路上,沿着铁路向极乐寺方向返回。见道路即将偏离铁路,御手洗环顾左右,翻过低矮的栅栏,进入了铁道边。他冲我招招手,示意我也过去。于是我怀着些许的罪恶感翻越栅栏,踩在了枕木下的碎石上。
之后,我便跟着御手洗走在铁道边上。这时,刚才在列车上看到的打桩工地正慢慢向我们靠近。打击声传到耳畔,越往前走,声音越大。在外一听,直教人感觉脚下的土地随声音震动摇晃。现场耀眼的灯光近在眼前,简直亮如白昼,把正在工作的工人身影照得一清二楚。不过只有两人,少得可怜。
恰在此时,从我左侧的甬道深处,突然走出两个矮小的人影。一人身形矮胖,体型似曾相识,好像正朝我们走来。须臾,短卷发的头型也映人我的眼帘。是猪神!来人好像是猪神和随行的刑警。我捅捅御手洗的后背,把此事告诉了他,他也当即站定脚步,眉头紧锁地看着来人。认出对方后,他在我的身旁举起右手,亲切地大声叫道:
&ldo;喂,猪神警官,我在这里!藤木家不用去了,去那家吧!&rdo;
说着,他指了指前方左侧的房子。
&ldo;我说你……什么?怎么又是你!擅自跑到铁路上,可是轻微犯罪呀。我要逮捕你!&rdo;
猪神吼道。看样子,他一睁眼,只能看到责难别人的材料。
&ldo;逮捕罪犯的事儿待会儿再说,你赶紧过来,到那家去!跑着去!&rdo;
御手洗命令道。然而猪神非但不听,反而慢吞吞地走到我们身旁。从旁一瞧,对方果然一脸怒容。若是谁家小孩在夜路上碰见这张凶神恶煞般的脸,非吓得大哭不可。同伴是个青年男子,看着倒不像猪神那般凶恶。
&ldo;你说的&lso;那家&rso;,是谁家?&rdo;猪神开口便问。
&ldo;请翻过栅栏到这儿来,对,就是这样。哎呀,这么一来,你也是同罪呀。那是科长羽山辉雄的家。就是那栋有水泥围墙的房子。&rdo;
&ldo;你怎么知道那是凶手的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