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这边的负责人也就是个傀儡,真正的老板从没现身过。”
傅谨修几乎要将烟折断,口中咬牙切齿:“又是港市。”
“老板,有没有可能我们查错了人,太太去港市见的人不是赵锐。”
“查!掘地三尺也要将这个人挖出来。”
不管是谁,邵域接受了这桩离婚案,以他的办事风格,不死不休!
他不会让自己的职业生涯里出现一场败仗。
如果自己和许清苒的事情败露,正如孟晚溪说的那样,起诉离婚一定会成功,大不了就是费点时间。
那样一来,他们两败俱伤,没有赢家。
但比起这些糟心的后果,傅谨修更在意的是孟晚溪现在的心情。
他火急火燎回到婚房,透过车窗看到客厅灯还亮着,他不确定是孟晚溪还是徐妈在。
傅谨修甩上车门心急如焚朝家跑去,越到门口,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
他既怕里面的人是孟晚溪,又怕不是她。
随着指纹解锁门开,客厅灯火通明,孟晚溪就坐在沙发上。
不像平时毫无正形,不是躺着就是趴着。
他一回家,她就没骨头似的趴在他怀里,抱怨着她好累。
傅谨修从不会觉得她是无病呻吟,她常年看医生,喝药,打针,她从来就不轻松。
每到这时候,他都会抱着她,手指温柔抚过她浓密的长发,薄唇抵上她的唇,两人闹着闹着就没了规矩。
沙发上,地毯上,房间里每一处都有他们的痕迹。
可现在那只慵懒散漫的猫正襟危坐,双手交叠在膝盖上,眉目淡淡,看他的目光宛如陌生人。
没有争执,没有吵闹,甚至没有一句质问。
这样的平静,更像是砸在他心上的一块巨石,傅谨修的心和房间里气氛一样凝重。
他换了鞋,习惯性将孟晚溪的鞋收入鞋架。
然后迈着缓慢的步伐朝她走来,他单膝跪在她脚边,以极低的姿态抓住她的手试图解释:“溪溪,今晚……”
孟晚溪凝视着面前这张脸,看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会觉得陌生呢?
邵律说得没错,一旦他发现她的摇摆就会成为软肋,在没有任何成本的前提下,他可以一次又一次伤害她。
孟晚溪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狂,她只是眉眼平静看着他轻轻问了一句:“傅谨修,你是不是觉得我是没有心的?”
原来她对悲伤的理解还不够到位,真正的伤心不是嘶声力竭,也不是愤怒指着男人的鼻子骂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她所有的明媚、希望、痛苦都在那场名为婚姻的感情中耗尽,他携着许清苒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就在奄奄一息的她心脏插上了最后一刀。
那颗爱他的心脏被他亲手处以极刑,还怎么会因为他而掀起波澜呢?
到了今时今日,孟晚溪终于明白哀莫大于心死这句话真正的含义。
这样的孟晚溪让傅谨修怕极了,他忙解释道:“溪溪,威里斯夫妇改了行程提前过来,还要求我带上家属,那个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我别无选择,一旦暴露真相,威里斯会质疑我的人品,从而取消合……”
孟晚溪凉凉打断:“难道不是吗?你背妻生子,还要给你颁发一张最佳道德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