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让他绝望。
傅谨修终于明白,真正的离开都是悄无声息的。
她甚至都没有来看他一眼,像是雪花消融消失在了他的世界。
傅谨修只觉得胸腔中那颗心脏像是被人用手紧攥着提到了高处,窒息,疼痛,不安和惶恐。
等待结果的这段时间,他宛如监狱里的囚犯,等待着自己的宣判。
直到秦长风带着医生推门而入,他连忙看去,“有消息了吗?溪溪在哪?她才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应该很容易查到。”
秦长风摇摇头,“我让人查了监控,太太离开时乘坐的那辆车在中环路就消失了。”
傅谨修猛地拍向浴缸,“京市那么多监控,在中环这种路段怎么可能消失!”
“有两个原因,太太在没有监控的路段换过车,第二,她之前坐的那一辆商务车是个套牌车,有人故意为她遮挡了行踪。”
傅谨修满脸愤怒之色,“又是霍厌!”
除了霍厌,没人能做到这一点。
孟晚溪为了离开他可真是蓄谋已久啊!
她怕自己会将外婆作为要挟她的棋子,便先下手为强,演了几天的戏,让自己和外婆放松警惕。
傅谨修捂着窒息的胸口,腥红的眼底掠过一抹受伤,他口中轻喃:“溪溪,你好狠的心……”
秦助连忙宽慰道:“老板,你和太太还有二十天就拿离婚证了,拿证当天太太一定会出现,你先将身体调理好了再从长计议,不管怎么说,你们有十八年的情分,太太不会舍得的。”
傅谨修只觉得心脏传来的痛苦让他喘不过气来,全身上下的毛孔,乃至每一个器官都很难受。
他分不清楚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带来的疼痛。
他只知道,他要永远失去孟晚溪了。
她说会送给自己一份离婚礼物。
傅谨修隐约觉得这件事并不只是孟晚溪离开这么简单!
她一定还要做些什么。
虽然暂时还不太清楚,但傅谨修想到她当时的口吻,心底满是惶恐不安。
“不,我等不了二十天,一定要尽快找到溪溪!”
说着傅谨修就像是疯了一样,穿着湿淋淋的睡衣,甚至没有穿鞋,他拿着车钥匙光着脚跑了出去。
医生见状吓傻了,“快拦住他,傅总人都烧傻了,脑子不清醒,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再这么下去他会出事的!”
秦长风追了出去,就看到傅谨修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他跌跌撞撞朝着车子走去,眼神失去了焦距,口中还喃喃自语:“溪溪,你不要走,我会找到你的。”
还没等秦长风追上他,就见他踉踉跄跄的身体还没碰到车子,便一头摔在了地上。
“老板!”
秦长风和医生急急忙忙赶来,却见傅谨修倒在雪地里,看着天上飞舞的雪花,眼底似乎有水汽溢出。
第一次,他像个孩子一样无助,声音近乎哽咽:“秦助理,你看见溪溪了吗?”
“我的溪溪,她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