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怎么样。”
&esp;&esp;“这件群青色的如何?高雅沉稳。”
&esp;&esp;“老气。”
&esp;&esp;“那么,这件梅子青的,布料极好……”
&esp;&esp;“不要。”
&esp;&esp;李秀丽叉着手、抱着胸,将宁夫人指的每一件都挑剔了一遍。
&esp;&esp;宁夫人顿了顿:“那您究竟要怎么样的一件衣服呢?我家库房里但有的,随你挑拣。”
&esp;&esp;李秀丽说:“怎么没有白色?”
&esp;&esp;宁夫人停了一会,才说:“新婚燕尔,太素净,不吉利……”
&esp;&esp;李秀丽笑了:“哈?那我偏要白色。记住,没有涂抹毒药的那种。”
&esp;&esp;大堂里的其他人都低下头。
&esp;&esp;宁夫人还是叫人去取了一套素衣,纯白,没有任何纹饰,料子轻薄柔软,捧在手中,如积着云朵。
&esp;&esp;几个宁府大丫鬟颤颤巍巍地爬起来,主动提出,带着李秀丽回房更换衣物。
&esp;&esp;李秀丽没兴趣当众换衣,自然随其回房。
&esp;&esp;这时,宁老爷还是被钉在那,李秀丽懒得管它,只叮嘱了蒲剑一句:“别弄死了。”
&esp;&esp;大丫鬟们果然服侍得十分细心、细节、周到,为她更衣,略改妆容,搭配首饰、禁步等等。
&esp;&esp;甚至,还有个拿出来一套珍珠披肩,每一颗珍珠都浑圆洁白,品质上佳,称是宁夫人的藏品,专门送给李秀丽配衣裳的。
&esp;&esp;又将她的压裙禁步,从珠子,换作了网状的红缨流苏。
&esp;&esp;被她们这么一摆弄,珍珠罩云衣,红缨压素裙。
&esp;&esp;一个大丫鬟说:“啊呀,若我们府中真有位明珠般疼爱的千金,大约也只不过如此了。”
&esp;&esp;边夸赞,边又看似仔细,实则慢吞吞、零零碎碎地为她整理裙装。略有焦急地偶尔朝外看一眼。还有侧耳听的。
&esp;&esp;李秀丽冷眼看着,任由她们摆弄,只不作声。
&esp;&esp;果然,一段时间后,大丫鬟们待不住了,笑着说:“您发上还差了一点合用的装饰,我去外取来。”
&esp;&esp;便借口外出,很快,厅堂上遥远地就传来一声捂着嘴唇的惊呼:“怎么会这样!”
&esp;&esp;其他丫鬟没听见。李秀丽却听得清清楚楚。
&esp;&esp;她拂开其他侍女的手,起身,缓步而出。几步之间,就到了堂上。
&esp;&esp;大堂上兵荒马乱,一大堆人试图去拔剑,却全都七倒八歪在地上,还有人呕了血。
&esp;&esp;而被钉着的癞蛤蟆,比之前的状态还要差,堪称奄奄一息,几乎一动不动了。
&esp;&esp;李秀丽哼了一声。
&esp;&esp;蒲剑可不是凡铁。
&esp;&esp;只要她不放,其他人想趁着她离开的时候,去拔剑,营救“宁老爷”,被反弹受伤都是轻的。
&esp;&esp;她说:“还不死心,还有什么招数尽可以用出来。”
&esp;&esp;但这话不是对宁夫人,也不是对其他婢仆说的。她看着那只癞蛤蟆:“别装死。”
&esp;&esp;随着李秀丽的话音落下,从被她穿肩钉在墙壁上,就好像真昏死过去的“宁老爷”倏尔睁开了那对凸起的大眼。嗓音嘶哑、含糊,果然就是前几夜来敲门的那个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