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夜色下,他面无表情的脸上薄唇抿的很紧,声色凉的人心颤:&ldo;你蠢吗?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方法你也用?&rdo;
言语间刻薄极了。
宋乐仪低着头还在研究那块绸帕怎解开,也不搭理人,又或许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赵彻一腔怒火瞬时就没了着落,闷闷的堵在心里难受,他咬了咬牙齿,将人的右手拽了过了,几根手指轻巧的一扯,结扣便解开了。
绸帕滑落,露出白皙的手掌,上面有一块约摸一指甲长的伤口,很是刺目。
血已经止住了,伤口却还很疼。
赵彻叹了口气,压下心底层层怒气,捧着她的手掌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两下,温热的气息挠的人心尖痒痒。
他闪了闪眼眸,琢磨着是不是要换个语气去和宋乐仪好好&ldo;说道&rdo;一番这个问题。
不然这小妮子没准还要和他闹脾气。
然而还没等他想几息,耳畔就传来她软软小小的声音:&ldo;表哥,这次我的确冲动了。&rdo;
赵彻漆黑的眼眸里闪过惊讶,这么痛快地认错,可不像宋乐仪的作风。
果不其然,只听她犹豫着小声又道:&ldo;不过表哥你也不对,好好说话就是,为什么要骂我蠢?&rdo;
他拎着她手掌抬了抬,将疤痕路露在眼前,嗤道:&ldo;难道不蠢?&rdo;
宋乐仪当然不肯承认:&ldo;我虽伤了,但安平比我伤得更重。&rdo;
言语之间还是没把自己当回事儿。
平时喝个药都要娇气的姑娘,也不知哪里来的这股扭劲儿,割了手掌还能意气扬扬,一副甚自得也的模样。
赵彻顿时气乐了,他咬了咬后槽牙,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再也忍不住,屈指便朝她脑门敲去。
到底没舍得太用力,原本十分的力气到了落下时就变成了三分。
但也足以让宋乐仪疼一下。
宋乐仪直被这一下敲懵了,一边捂着小脑袋,一边不可置信的看向他:&ldo;你干什么!&rdo;
说完便张牙舞爪的屈指去敲他的脑袋。
赵彻身形不动,也没发脾气,只淡淡地看着她:&ldo;你敢敲试试?&rdo;
语气中尽是浓浓的威胁。
宋乐仪的动作顿时就僵住了,细白的手指离赵彻的脑袋还有不到一拳的距离。
夜风吹起她的袖口,拂在赵彻的脸上,透过那一点点缝隙,她清晰地瞧见了他眼底的情绪。
三分戏谑,三分怒火。
宋乐仪眨了眨眼,她将手指慢慢松开,也不知怎么想的,就轻轻地摸了摸他的眼睛。
睫毛扫在指尖上,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