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使刀番僧惊怒交集之下大喝道:“无耻之徒!使毒暗算伤人!”
话音未落,眉心顿中一枚大钉,立时闷哼一声仰天毙命。
张无忌的第三掌便收了回去,转头喝道:“何姑娘!”
何绿嫣领着二女笑眯眯地踱将过来,娇声道:“怎么?无忌哥哥,姑娘我帮了你的忙捞不着一句感激的话,反倒要骂人家啊?”
“这……”张无忌被她一嘴顶了回来,不知说什么好,只得不理她,转身回去向青海派诸人道:“大家身上还有绳索么?想想办法救崖下的众位英雄上来吧!”
刘道士见众人都望向了自己,便将怀中的那段不足五丈长的绳索掏了出来,摊开道:“喏,就这么多了!那大段的绳索在张大侠的手里呢!”
张无忌一窘,叹声道:“那段绳索已经落下崖去了,还有那位道长……”
听到此言,青海派三人脸上同时大变,一齐扑到崖边去望,失声痛呼:“三师弟!”“三师兄!”刘道士更是奔到张无忌的面前便一刀当头砍去,口中喝骂道:“狗贼!还我三师弟的命来!”
对于矮道士的死张无忌的心里一直有些歉疚,这时刘道士虽出言不逊又试图行凶,但没想到此人竟然颇有义气,便没往心里去,只轻轻一跃便避开了这一刀,口中道:“道长且慢动手。”
这刘道士本为浑人,一刀走空也不想想对方乃是有意相让,反倒怒火更甚,第二刀劈得更猛了。一边的何绿嫣又看不下去了,喝道:“牛鼻子看镖!”说着衣袖一挥,两枚亮晶晶的圆球便向刘道士面部飞了过去。
刘道士为人虽鲁莽,但武功委实不低,不用细看他便辨明了暗器飞来的方位,暗骂:“雕虫小技!”伸手便欲去接,耳边却听到张无忌喝道:“有毒!不可接!”刘道士砍向张无忌的刀路依然不变,接暗器的手让过了暗器,头再一偏,欲避过此物。谁知这两粒小圆球飞到面前二尺便相互碰到了一起,只听砰砰两声,小球爆炸开来,喷出了两股绿色的烟雾,将刘道士的上半身全部笼罩在了烟雾中。
刘道士心中暗叫不妙,可是已经晚了,他只嗅入了一丝烟雾便赶忙闭住了呼吸,但仍感到鼻腔和双目内都火辣辣地疼痛起来,忙后跃几大步,完全跳出烟雾外,想要呼吸,鼻腔却已被拥塞,呼吸甚是困难,而眼睛则睁也睁不开了,眼泪横流,惶恐疼痛之下,饶是刘道士勇悍无比,也双手捂脸嚎叫起来。
叶长青眼见师弟中了如此猛恶的毒,心中既痛且怒,忙奔过去扶了师弟看,却看不出什么特别来,当下捡了一把番僧的长剑跃到何绿嫣三人面前喝道:“敢问三位女侠是何人?我青海派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使这卑劣的手段害我师弟!”
何绿嫣冷笑道:“这是卑劣手段么?试问如此暗器除了我五毒教,天下还有谁人能使?”
叶长青倒吸了一口冷气,咽了一口吐沫,道:“原来是天南五毒教的女侠,难怪。不知姑娘等几位如何称呼?”
那些番僧身上已经麻痒得入心入肺了一般,这时不约而同地都爬到了何绿嫣的面前磕头,苦求道:“女菩萨饶命啊!痒煞大喇嘛了!救救我吧!”
何绿嫣眉头微皱,道:“师姑,叫他们闭嘴!”
那四十余岁的妇人顿时一跃而出,双掌按在了两名番僧的头顶上,这两名番僧立刻脸上泛绿,双目上翻,喉咙呵呵出气,果不见出声了。待她还要去按其余番僧时,张无忌已跃出拦住她了:“前辈何必滥伤无辜?”
何绿嫣此时已在介绍了:“无忌哥哥,她是我师姑,姓白,单名一个凤字,乃是我座下护法,又是什么前辈后辈了?嘻嘻。”
白凤数次被张无忌拦阻,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却不能就此退了回去,道:“我家教主吩咐,何必你来罗嗦?”
何绿嫣笑嘻嘻地道:“既然张公子发话了,你就饶了这些番秃的性命罢。”
白凤立时跃回何绿嫣身边,躬身道:“是。”
郑玄此时已回到张无忌的身边,见这女子如此听张无忌的话,便躬身道:“这位是五毒教何教主吧?果然了得!还请张公子代为说个人情,先救救我二师兄。郑玄感激不尽!”
张无忌正欲如此,当下抱拳道:“请何教主解了他们的毒吧。”
何绿嫣走到张无忌面前,仰面望着他的脸腻声道:“救他们不难,无忌哥哥却给我什么好处?”
难得张无忌求到自己,此刻身边外人虽多,但却不能放过要挟的机会。这个声音这副样子令叶郑两名道士都不禁脸红,但张无忌却急于将崖下的师伯等人救上来,然后立刻去看赵敏,哪有闲情跟她罗嗦?当下厉喝道:“救便救!不救便不救!罗嗦甚么!”
这声暴喝听得众人都哆嗦了一下,有人想:“坏了,如此这恶女怎肯施救?”谁知何绿嫣竟闭目哆嗦了半晌,表情似乎如饮佳酿了一般,然后哈出一口气道:“救便救,何必如此凶呢?”说罢带领两名属下分头施救了。
此时郑玄忽然奔到一名番僧身边,飞速将番僧的绑腿解了下来,拉开一看,竟然几有三丈长,大喜,当下将他另一条褪的也除了下来。张无忌恍然大悟,也帮忙去解其余番僧的绑腿,最后连他们的僧袍僧衣也扒下来搓成绳了,连在一起,再加上刘道士的绳索,竟也有三十四丈长,张无忌大喜,将这条布索放下去,喊了一声:“二师伯!四师伯!你二位拾了掉下去的绳索,接了先上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