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净听后不言语。
宿宿垂落在身侧的手被握住,冰凉的手指突然接触到温热的掌心,手臂蔓延起生理性的鸡皮疙瘩。
宿宿低下头,回握他的手,汲取属于司净的一丁点儿温度。
“到了。”
明明他们已经走得很慢,却还是走到了酒店门口。
宿宿把手从他掌心缩回来,吸了吸鼻子,凉气好像顺着鼻腔滚进肺腑,“你回去,收拾好东西,早点睡一觉。”
司净站在路灯下,摇头说:“收拾好了。”
“那回去休息吧。”
司净不再说话,沉默地拒绝了宿宿的话。
“太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宿宿盯着他,司净垂着眼帘,睫毛在脸颊投出一片阴影,无法窥探其中情绪。
太晚了,司净明天七点半的飞机,酒店距离机场一个多小时车程,应该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像是怕宿宿拒绝,司净重新拉起宿宿,手指下像缠绵的钩子,沿着他的指尖滑到掌心,眼中闪动星稀微光,如果被拒绝,就要碎了。
四目相对间,明知不该这样,宿宿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司净神情肉眼可见变得轻松,攥紧他的手,转过身,沿着他们来时的马路一步一步往回走。
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月光洒下一层寒霜。
他们走得很慢,不时驻足看向四周,天色越来越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冷吗?”司净问道。
暑假结束,天气转凉,夜风吹来时,如同一盆凉水泼在身上。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宿宿摇头说不冷。
司净没有应答。
宿宿问:“你冷吗?”
司净道:“不冷。”
“听歌吗?”宿宿问。
司净点头:“好。”
宿宿从书包拿出有线耳机,将其中一只递给司净。
耳机里放着节奏缓慢的抒情歌,耳机线在悬空在他们之间,在隐约月光下,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沉寂在身边蔓延,不知几首歌过去,他们走到小区门口。
门卫亭里亮着灯光,保安大叔趴在桌上小憩。
他们保持沉默,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司净,我好像明白你之前说的话了。”宿宿侧过身,靠在路灯杆上,抬头看向司净。
头顶光线朦胧,让宿宿的五官看上去极为不真实。